崔時音連望都不想望他一眼,直接側過頭,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
在場眾人皆不相信,一個看著嬌嬌柔柔的女人會殺得了壯年男子。
胡老大也是不相信的,自家兄弟他自己是了解,崔時音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小娘子休要騙我,你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兄弟?」
見他不信,崔時音抬眸冷笑一聲,「我不僅殺得了你兄弟,我還殺得了你。」
胡老大搖頭,掛著油膩的笑容,「呦呵!蠻烈性的!那我等會便要看看你如何殺我。來人!把她給我綁上送到我家中去,裡頭那個賊廝也給我抬上,等找到我兄弟遺體,我要在兄弟的靈前親自處理他。」
聽得此話,圍觀眾人無一不扼腕嘆息,一活色生香的角色,美人竟要毀在此等人手中,當真是暴殄天物。
就這樣崔時音和尚在昏迷的賀蘭樾就被押送到了胡老大在鎮上的宅院中。
一進院子崔時音便被捆著送入了胡老大的房中。
胡老大自見到崔時音便一刻也忍不得,光天白日把其餘人趕出去,緊閉房門,搓著手朝坐在床邊的崔時音靠近。
「小娘子可知殺人要償命?你相公殺了我兄弟的性命,我是饒不了他的。小娘子年紀輕輕又長得美貌,何必跟著一個短命鬼。不如趁早找個依靠,吃香的喝辣的,何樂而不為呢?」
崔時音聽著此話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無非跟他兄弟一樣色字當頭。
想及此,低眸婉轉一笑,眼波流動間,風情萬千。
「我孤單一人,還能依靠誰呢?」
這般姝容,看得胡老大是心頭痒痒,忙出聲道:「不若你跟著我,也免遭流離之苦。」
「若是我不答應呢。」崔時音輕笑一聲,問道。
「不答應?」胡老大用手指輕輕挑起她潔白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小娘子你會答應的,畢竟活著總比死了好吧。」
崔時音像是被他話中的威脅之意嚇到了般,思忖片刻,才不情不願道,「要跟你也簡單,你且把我手中的繩子解開。」
「這還不簡單,只要你依了我,凡事都好商量。」胡老大喜出望外。
低頭要親手幫崔時音解開繩索,卻沒瞧見上方女人冰冷的眼神。
繩索從崔時音的手腕上松落在地,未等片刻,胡老大便一臉急不可耐的想要將她摟抱在懷。
崔時音見此急忙閃躲,胡老大撲了個空,冷著臉,剛要開口,卻被崔時音截住話頭,嗔了他一眼,責怪道:
「我已幾日沒有沐浴了,身上髒的很,你急什麼。」
胡老大這才重新掛上笑臉,「是我的錯,我這就吩咐人抬水進來。不過娘子沒有沐浴,身上也是香的,我並不嫌棄。」
崔時音聽得此話,心裡泛起一陣噁心。若不是懷中的匕首還在,給了她依靠,她真想當場便與胡老大做個了斷。
待熱水抬進來,胡老大還想滯留在房中,卻被自家老母親的丫鬟給叫走了。
崔時音關住房門,鬆了一口氣。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如今既將胡老大穩下來,要想逃脫出去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色字當頭一把刀,只要利用美色把胡老大的命拿捏在手裡面,或許她才和賀蘭樾有一絲逃生的機會。
但要在重重關卡中將一個重病患帶出去也是極難的事情,崔時音只希望於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等她換好衣物,抓緊時間吃了點桌上的點心恢復體力後,門外才傳來響動聲,聽著聲音來的人似乎並不少。
崔時音握緊袖中的匕首,坐在床邊,眼神堅毅的望著門口方向,只等獵物到來。
來人似乎在門外遲疑片刻,才輕輕的推開房門,像是擔心驚擾到房內人似的。
房門又緊闔住,來人放緩腳步慢慢朝崔時音的方向靠近。
即便腳步聲再輕,但落到緊繃著神經的崔時音耳中卻如同雷鳴。雖不是第一次殺人,她的心仍舊提到了嗓子眼上。
來人高大的身影影影綽綽的透過屏風落入崔時音的眼中,與胡老大的矮壯身形完全不一樣。
還未等崔時音反應過來,李湛那張俊朗的臉便突兀的出現在屏風前。
雙目對視。
崔時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李湛眼中的驚喜和心疼。眼睛一酸,心中的委屈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無限放大,淚水奪眶而出,手中的匕首也不由自主的鬆開。
「李湛……你怎麼才來……」
李湛日夜奔波,在見到崔時音時,焦灼的心才徹底平穩下來。
連忙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子蹲下,將她小心攬入懷中,抬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柔聲哄道:「不哭,都是我的不對,我應該早點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