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滿臉喜色,顧不上計較母親語氣中的陰陽怪氣,繼續道,「音音已經答應了。」
「什麼?」青鋒夫人將手中核對的帳單放下,不可置信道:「時音真的答應了?你這個混小子不會去撒潑打滾了吧?」
李湛對母親的指控十分不滿,「我們是兩情相悅。」
「既然時音同意了,遲則多變。趁我還在洛城,儘快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
青鋒夫人知道自己兒子雖有些不羈,但也不會做出強迫的事來,見他如此說,心中歡喜,立馬就要拍定此事。
李湛喜不自禁,卻也從話中察覺到了異樣,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時局可是有變?」
青鋒夫人側身將手邊剛收到的信報遞給他,「剛剛收到的消息,隨州那邊災民暴亂了。」
「隨州?那崔家叔父也在隨州。」李湛展開信仔細瞧了瞧,皺眉道。
「放心,崔景這個人雖是個老頑固,但品行還是端正的,為官期間頗為清明。隨州發大水時,他親赴一線,疏散災民,還將家財散盡用於賑濟,為此還得罪了一幫子人。這些隨州的百姓都看在眼裡,原本只要朝廷不生事,隨州憑他一人倒也可以勉強維繫,可惜的是這個官場越是清白的人越是待不下去。水災好不容易快要鎮壓下去了,朝廷又派人去隨州摘果子,當真是卸磨殺驢。這下倒好派去的人不顧百姓剛剛受難,橫徵暴斂,為著咱們這位陛下的聖誕日要百姓獻奇珍,還將崔景承諾分攤的田地,全都收入囊中,百姓不反才怪。」
忽然覺得自己扯遠了,青鋒夫人補上一句,「我早就派人把他們一家接回來了,算算日程應當還有幾日到。崔景那個老頑固還不想回,要不是看在阿蓉和時音的份上,我都懶得搭理他。」
李湛深知母親的性情,知道她嘴上在抱怨,但對崔大人的行為還是敬重的,不然也不會暗中幫忙。
「江南那處的起義未被鎮壓下來,反而如烈火亨油般愈烈,洛城這邊也似有異動。往後只怕是多事之秋。」
「正因為如此才想讓你和時音儘快定下此事,龍蛇起舞,必有紛爭,早日離開洛城這個旋渦。「青鋒夫人看著沉靜分析局勢的李湛,笑了笑,「由此看來你來洛城不算白歷練。」
李湛淡笑不語。
崔時音雖然說與崔家已經斷親,但婚姻大事不可輕率。李湛也不想別人小瞧了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讓崔父答應下了這門婚事。
崔時寧從母親的口中聽到後,默默鬆了一大口氣,但想到崔時音即便二婚嫁的人家也不錯,心裡不由得冒起了酸氣,跟崔夫人嚼起了舌根。
「父親不是還想著讓時音與臨江王在一起嗎?如何又答應下了這門親事。」
崔夫人倒是明白丈夫的心思,看了一眼,自回來後日益削瘦的大女兒,道:「還能為了什麼,那個孽障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一有個不順便要鬧個翻天覆地。臨江王千金之軀,若是她惹出什麼事端來,怕不是要連累家族。再者,你那二叔快要回來了,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說服了族長,硬要與李家結成親事。」
崔時寧尤有不甘,「臨江王就沒有說什麼嗎?」
「那便不知道了。」崔夫人嘆了口氣。
其實相較於李家,他們夫妻二人是更偏向於臨江王。到底是皇親國戚,更能在洛城給予家族幫助。
就在兩人坐在屋中閒聊之際,忽然聽到外頭傳來鞭炮聲,正要開口詢問,便有丫鬟跑進來通報。
「夫人,王府大夫人去世了,老夫人那邊讓你趕緊回府。」
陶家與王家大夫人于氏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如今于氏突然過世,倒是讓人措手不及。
「好端端的怎麼人突然沒了?」崔夫人疑惑道。
崔時寧前幾日在王府跟于氏碰過面,記得這個面帶愁容,眉宇間透著鬱氣的柔美婦人。
那時她的身子好似就不太好了,只是崔時寧覺得她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活在世上也是敗壞風氣連累家族和兒女。但這件事情牽連到當今聖上卻是不好說出口。
「她身子骨本來就弱。」
崔時寧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崔夫人久在洛城,知道的事情比她多,對于氏的死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測。
到現在為止,崔時音兩人還沒有從消息中走出來。明明前幾日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去世了。
等崔時音和青鋒夫人到王府弔唁時,只瞧見滿屋的素白。來來往往的賓客俱是掛著戚容,王二夫人操持著整場的喪事,王敏芝等小輩低著頭跪在廳堂正中央的棺前,唯獨不見府中的當事人,死去於夫人的丈夫王都督。
「這是怎麼回事?前幾日還好好的。」一見到迎過來的王二夫人,青鋒夫人皺眉問道。
王二夫人臉色一僵,隨即苦著臉回答,「嫂子也是想不開,昨日不知怎的就……唉」
說到後頭,徒留一聲感慨。
王二夫人心裡也是焦躁的很,昨日于氏是在房中吊死的,這等事若是傳出去,王府原本敗壞的名聲只怕會更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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