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崔時音將倒打一耙的男人微微推開,眼波如水,微腫的紅唇上下啟合。
「不正經。」
李湛被她推開便順勢躺下,以手支頤,唇上還帶著血,白皙精壯的胸膛在方才的動作之下已大喇喇的暴露出來。
一派恣意風流。
崔時音順了順凌亂的發尾,見李湛一直眼帶笑意的望著她,臉微微一紅,卻也禁不住低頭微笑。
「你此番定也是吃了好大的苦頭。」
李湛聽到崔時音關心問他,心中熨燙,柔聲回道:「不要緊,我在邊漠的時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不是沒過過。有人存心要我命,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
說到此處,崔時音想起了心中一直惦記的事情,猶豫片刻,問:「對幕後主使者,你可有眉目?」
「有一些眉目,復興幫的蔣興是關鍵,他背後還有人。前幾日我們就是蹲在飛花樓盯著他,所以才會碰到傅昱。」李湛頓了頓,將事情的進度說了出來。
「飛花樓?」崔時音聽到此地,不由得緊張問道,「那傅昱豈不是被盯上了?」
李湛點點頭。
崔時音表情凝固,如遭重擊。
「那你為何還要跟我們接觸,你這般不是將行蹤暴露出去了?與羊入虎口何異?」
「無事,禾城認識我的人很少。況且我是做了掩蓋,扮做張大夫身邊的弟子來給你看病的。傅雋在朝廷身居要職,只要你們沒折騰出動靜來,他們不敢輕易明目張胆的翻臉。」
雖說如此,崔時音還是忍不住的擔憂,「雖說如此,你之前奉了聖上的命,可還不是被針對暗殺。一切小心謹慎為好。」
李湛知曉她是在擔心自己,輕手將她攏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發側,「放心,我心裡清楚。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崔時音講正事,見他還一幅不端莊的模樣,拍了他一下,「我與你正經說話呢!」
「我們是未婚夫妻,談成親的事如何不正經了。」李湛挑挑劍眉,道。
崔時音現已知跟他講這些有的沒的,是決計說不過他的,乾脆閉口不談,轉而繼續說起前面所提之事。
「在你出事的消息沒有傳來之前,我碰到了賀蘭亭。」崔時音一字一句,將事情的原委道出,「賀蘭亭便是青公子。」
李湛當即坐起身來,一臉嚴肅,「他有沒有傷害你?」
崔時音見他不擔心自己反而關心上她,一時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李湛見狀,沉凝著眸子,緩緩回道:「其實出事當天我就有所懷疑。但也沒想到他是賀蘭家那位。但若他真是賀蘭家的人,為何還要大費心思的死遁,此事賀蘭家竟也能幫其掩蓋,如此看來賀蘭亭不一定是他的真實身份。」
崔時音點點頭,「我也正是這般想的。夫人和叔父他們也說事關重大,讓我先別聲張。」
「不聲張是對的,敵暗我明,有些東西還沒暴露出來,只怕會將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李湛對此心有餘悸,他不在崔時音的身邊,也不知她經歷了多少暗箭。他一個大男人與那些人斗就已吃了很大的苦頭,怎會捨得讓她再經歷一遍。
「時音。」
崔時音白玉般的側臉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如同珍珠蒙上了一層淡黃色的薄紗,仍不掩其光輝。
「怎麼了?」
崔時音笑著偏頭望他。
「等你病好得差不多了,就跟著張老大夫一起去邊漠。」
聽到李湛的話,崔時音愣住了,隨即追問,「那你呢?」
「我還有要事辦。」李湛故作輕鬆一笑,「放心,辦完事,我很快會追上你們。」
「不去。」
崔時音轉頭淡定地看著他,「要走一起走。我們本是來找你的,人沒找到就走了,豈不是置你於危險之中。」
「此事並無大礙,你們沒有過多的涉入禾城這攤渾水中,屆時傳出點風聲說邊漠情況緊張,你們不得不回去,及時抽身也不晚。」
李湛一套道理下來,倒是想的周全,奈何崔時音不願聽。
無奈之下,只好不再說。只想著等她身子能動身了,不論是用什麼法子,都要讓她離開禾城。
第二日,崔時音晨起時有所預料的沒有見到李湛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與李湛身形類似的年輕人,跟在張老大夫身後。
見傅昱又止的神情,崔時音沖他搖了搖頭,淡淡道:傅公子,咱們還是照常循著以往的動作來吧。其中關節,想必他昨日應當有所吩咐。」
傅昱一臉糾結,李湛昨日臨走前讓他照常跟馮任聯繫,可也說過要想盡方法把崔時音送出去。
如今見她這般言語,兩人定是沒有講通。
崔時音不理會他眉眼間的猶豫,她身子雖現在不太中用,但也不會冒然做出動搖全局的事情來。
現在的她們猶如陷入蜘蛛網中的獵物,稍有動彈便會引起獵食者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