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盡並不用力地揪住她的耳朵,道:「有在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去幫我把房間打掃了。」
桃枝捂著耳朵逃走,邊跑邊說:「奴婢一心為您,您卻這樣對奴婢,好傷心好難過。」
春盡:「……」
為什麼這麼想打人呢,拂雪這樣的時候她也沒這種想法啊。
春盡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原本她打算把臥房也搬空,看著床上那張憔悴的小臉卻不忍了。
為了避免拂雪醒後又陷入癲狂,她特意讓郎中開了安神藥給她,一碗下去昏睡三天,三天後她的傷口怎麼也好了。
搬去棲霞閣的第一天,春盡睡得不是很踏實,披衣起床,外面月黑風急,隱有下雨之勢。
站在院中許久,她想的只有一件事——該把和離的事提上日程了。
等拂雪好一點了,就用這幾日照顧的情分讓她幫忙,要是由她來開口求范黎,說不定事情會變得簡單些。
後半夜果然雨來了,幾聲悶雷過後暴雨如注,房檐上很快就開始往下淌水,吵得春盡幾乎一夜無眠。
第二天,院子成了汪洋。
春盡嘆了口氣,面上卻隱有笑容浮現。這樣一來,就沒人會來打擾她了。
雨一連下了四天,天放晴的時候,丞相府的帖子也送來了。
春盡看都不看就扔到了裝垃圾的簍子裡,鄭恪的妻子要辦春日宴,邀請她前去,誰跟他們有交情似的,臉皮真是厚。
快到晌午時范黎來了,他帶著工匠和侍衛為她修葺屋子的邊邊角角,平整院裡的土地。
「夫人,丞相府送了拜帖來,你看……」
他好像真的做不了決定,才來找春盡商量。
春盡淡淡:「將軍知道我是相府庶女吧?」
「知道。」范黎略微頷首。
「那便沒什麼可顧慮的,直接拒絕就是。」話說完,春盡又想起什麼,「若將軍有別的考量,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畢竟兩人同朝為官,說不定會有利益牽扯,她那位父親她再了解不過,當初范黎寂寂無名,他像丟垃圾一樣把她丟出來,如今范黎成了御前紅人,京城炙手可熱的新貴,他必然會見風使舵,借著她的名義跟范黎攀上關係。
「那就聽夫人的。」
范黎抬手把拜帖丟進簍子裡,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春盡有些驚訝,對上范黎欲言又止的眼神,心裡一沉。
這廝該不會貪圖她的美貌吧?
范黎憋不住話,猶豫了沒多久就說了。
「夫人,拂雪想見你。」
春盡懸著的心放下來,幸好他還沒渣到這個地步,不然定要叫他知道花心濫情的下場。
不過他為什麼老是讓自己跟拂雪親近呢?就算以後要娶進來,也不必如此殷勤啊。
「將軍,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照顧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