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般親密,今日為何又如此疏遠,難道她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嗎?
拂雪手握成拳,臉色變得陰鬱起來。
那道視線炙熱的像要把她盯穿,春盡哪能察覺不到,但她不敢回望,萬一對上眼泄露了自己齷齪的心思,以後還怎麼相處?
昨晚的夢雖模糊又零碎,但被她當成幻想對象的,必是拂雪無疑。那一聲聲姐姐猶在耳邊,她感覺後頸麻。酥酥的,像是在被溫軟的東西輕輕撫摸。
春盡輕擰了一把大腿,強迫自己收起這些無用的遐思,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
轉頭范黎看去,對方也正在看她,目光相觸的瞬間,春盡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夫人,今日的宮宴必須你陪我去。」
憑什麼?就因為我長得好看,心地善良就想道德綁架我?呵!
春盡腹誹一番,露出營業性微笑,平和地問:「為什麼非我不可呢?」
「皇后娘娘指名讓你去。」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春盡的心瞬間拔涼,看來最終還是躲不過鄭家人的荼毒。
皇后是鄭夏至的姨母,指名讓她去肯定沒好事,看來今晚有場硬仗要打。
「幾時出發?」
「一個時辰後。」
春盡起身,對范黎道:「我知道了,若無別的事我先回去換衣服梳妝了。」
趙清蓉說:「你身上穿的這身就很好看啊。」
林顰深以為是地點頭。
春盡眸光悠遠,像個看破紅塵的人:「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樣去皇宮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她大步離去,餘下眾人也各自起身、
范黎見拂雪臉色不好,小聲問:「我帶你一起去?」
拂雪面色幽沉,視線牢牢釘在春盡身上,冷聲道:「別做多餘的事,還有,離姐姐遠點。」
范黎:「……」
早知道當初就裝作不認識了,我你都防?!
春盡回去之後換了一套絳紅色宮裝,頭髮梳成高高的墮馬髻,眉毛拉到太陽穴,眼睛也化得細長偏窄,再點上暗紅色口脂,氣勢立刻凌厲起來,跟平時天壤之別。
時間一到,她帶著桃枝出發,驚得將軍府一眾人目瞪口呆。
「夫人怎的這副打扮,要去捉姦?」
「噓!小聲些,難道光彩嗎?」
范黎摸摸耳朵,往遠處站了站,以便她們能聊得自在些。
同乘一輛馬車,兩人之間無話可說,春盡想著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搜索了一圈發現實在沒有話題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