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上都是血,笑起來詭異恐怖,若不是春盡已經在昏迷邊緣,定然會被嚇到。
「你瞧我們多契合,你緊緊咬著我呢,姐姐也會喜歡我的,我們永遠不分開。」
她囈語似的說完,掐著春盡的下巴吻她,春盡被刺鼻的血腥味熏得眼前發黑,幾欲作嘔。
胃裡翻江倒海,春盡難受地轉身,用顫抖的手去推拂雪,聲音嘶啞:「夠了!我……要……嘔……」
話還沒說完,就是一聲乾嘔,嚇得拂雪趕緊停下動作,伸出雙手去接她吐出來的穢物。
春盡只是胃脹氣,根本吐不出什麼來,她把拂雪水光晶瑩的手撥開,拖著疲倦酸軟的身子往床邊挪去。
拂雪委屈地看著她,頃刻間眼睛濕潤,淚水搖搖欲墜。
眼看著要下床了,拂雪一把抱住她的腰,臉埋在她肚子上低泣。
「不要不理我,沒有主人的疼愛,小狗會死的。」
春盡覺得荒唐,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抱她。
誰是小狗?這個把她里里外外都欺負了一遍的人嗎?狗是挺狗的,小狗卻未必。
看來她知道自己的臉是武器,不然不會用這種方法來讓她心軟。
春盡無聲嘆氣,啞聲:「把頭抬起來。」
拂雪抱得更緊,悶聲說:「你先答應我不生氣,我怕……」
怕面對春盡失望至極的眼神,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你不抬頭我沒法不生氣。」
得看著那張能讓人消氣的臉,她才能說服自己忍受這瘋小狗的陰晴不定和劣性。
拂雪緩緩抬頭,眉眼唇鼻還是一樣的精緻,通紅的眼睛含著淚,更是增加了幾分難以忽視的昳麗,就是漂亮到無話可說,春盡才會一次次妥協。
春盡正欲說話,突然看到她左側臉頰上有道傷疤,靠近耳朵又有頭髮遮擋,如果不是此刻燭光正好照著,只怕沒那麼容易發現。
拂雪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把臉撇開,抖著手把頭髮撥下來擋住。
「姐姐想喝水是不是?我去給你倒。」
她說著就要下床,被春盡一把按住。
春盡盯著她看,她逃避春盡的目光,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裡。
「拂雪,看著我。」
拂雪抖了一下,做錯事的小孩般,小心翼翼地看春盡。
春盡撫上她的臉,將她垂下來的頭髮捋到後面,那道疤痕才露出全貌。
從側臉一直延伸到耳後,耳朵好像也撕裂了,疤痕還沒長好,帶著觸目驚心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