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氣,還是叫這人自個兒消化一下吧,這是藍朋友該有的素養嘛!
告辭……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布庫場上醬醬釀釀練了足足一個月,北行這一路胤禛也監督著她練武來著,可……怎麼比得過這位四歲就開始卷生卷死的爺。
被胤禛夾著繞過屏風往龍床那邊去,耿舒寧緊著聲兒討饒——
「爺這事兒我提前跟您說了,您可不能因此就生我的氣呀!」
「別激動,您聽我慢慢跟您解釋,我這樣做都是有苦衷的,絕不是瞎折騰……」
「你到底聽不聽我說?你就不想知道我剛才出去幹嘛了嗎?」
……
她低著聲兒說了好些,胤禛一聲不吭,將她扔在龍床上。
不等耿舒寧爬開,就將她抱到了膝蓋上。
耿舒寧急了,她又不是跑出去玩兒的,她是去看那位導致和通泊戰敗的費英東曾孫跟隨薩布素來了沒有。
「你要打我,我可生氣了!我回頭就離家出……唔!」
話沒說完,就被胤禛急迫又格外洶湧的親吻給堵了回去。
她被親得舌根子都疼,緊緊揪著胤禛的衣襟推他。
「唔……爺……」
胤禛將她摁在懷裡,呼吸也有些重:「叫朕抱一會兒。」
耿舒寧瞪大眼,面對面被胤禛緊緊抱著。
他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呼吸越來越急促,像從胸腔里傳出來的嘆息,直打在她脖頸兒上。
過了好一會兒,胤禛終於嘶啞出聲:「在你夢裡,策妄阿拉布坦聲東擊西,實則準噶爾大兵都在北蒙埋伏,策零故意戰敗示弱,朕卻中了計導致戰敗,是也不是?」
胤禛雖然對打仗並不精通,可他是皇帝,紙上談兵的本事不比任何人差,遠非耿舒寧這種對戰事無感的人可比。
允禵瘋了一樣帶人入藏,甚至只帶了一萬五千人去對抗那所謂的四萬大軍。
排除他自個兒找死這個不可能的條件,只剩一個可能——西藏無重兵。
如果格外能適應苦寒環境的藏兵,還有準噶爾的將士都已經在北蒙,卻又故意示弱,難免會令大軍輕敵。
一旦打起來,對方故意做出戰敗逃跑的模樣,引得清軍深入追過去……他簡直不敢想在烏蘭布托會合的五萬將士,最終還能剩下多少。
耿舒寧咬了咬唇:「我只隱約記得,西藏為主力只是個幌子,引得大軍遲遲不敢進攻,讓西藏從容布下了陷阱。」
「而北蒙這邊,策零說只帶領了一萬輕騎兵,實則至少有三萬人,後頭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夢裡,您歸京後,京城到處都是白幡。」
胤禛低垂著腦袋,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態,渾身充斥著蕭索氣息。
他並不懼怕打敗仗,也不會因為已經證實的夢而恐慌,有了耿舒寧的夢,必不會再發生那些事。
可大清國祚……真是從他的手上開始敗落,叫他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