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記憶她留下了,情感並沒有繼承。
再加上耿佳德金和耿文彥父子,一個只注重利益,幾次三番忽視納喇氏暗中針對她的所作所為,一個則對這個嫡妹沒什麼手足之情,從來也沒替她張目過。
但凡耿佳德金表現出對耿舒寧的看重,耿文彥身為嫡兄時刻維護耿舒寧的利益,從根子上敲斷納喇氏的野心,她也不會敢往死路上奔。
現在他們無視她這個皇后的利益,只關心自家的面子,那往後即便耿家成了國公府,她也不會多拉他們。
沒什麼感情,也就沒什麼期待,耿舒寧一點都不窩火。
她只有一句話想跟耿佳德金說:「阿瑪,我不會叫耿家成為烏國公府和佟國公府,還盼著您除了朝中的事兒,家裡這攤子事兒也心思清明些。」
「家宅不寧何以治天下,如果家裡再有什麼腌臢事兒傳出來,我第一個就會大義滅親,往盛京去做您的國公爺,也很體面!」
耿佳德金渾身一震,臉色發黑,當著蘇培盛的面,卻不得不躬身下去應是。
「臣謹記主子娘娘吩咐!家宅不寧之事……再不會有!」
是他過去看低了女人。
以為納喇氏再多小心思也不會找死,以為耿舒寧再體面也是他女兒,得注重孝道,一門心思在前朝鑽營……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家裡的女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出息,出息到快把耿家送回盛京甚至寧古塔去了。
耿舒寧只當聽聽而已,揮揮手就直接往外走。
聽不聽得進去不要緊,等真知道疼了,耿佳德金自然會記住。
*
八月初六,胤禛親自到了行宮。
不能見面的規矩,在擔憂面前都是空話,他身為皇帝想做什麼也沒人敢阻攔。
不見到耿舒寧,他實在沒辦法放心。
「鈕祜祿氏……心太大了,她竟能說服納喇氏和馬佳氏為她辦事,連太后先前的瘋癲與她也脫不了干係。」胤禛抱著耿舒寧不肯鬆手。
「連齊妃那裡先前用的生子方,也是熹嬪通過懋嬪下的手,幾次三番威脅她為之辦事。」
「耿家那邊,常院判已經查出來,寒涼之物是下在被褥里的,朕已經下了旨,叫耿佳德金休書一封,送納喇氏出家剃度修行。」
當然,等到了庵堂里,納喇氏能活多久,那就不好說了。
耿舒寧竟也不覺得詫異,鈕祜祿氏的能人太多了。
她泡了幾日溫泉,這會子面色紅潤,小臉嫩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懶洋洋躺在胤禛懷裡吃瓜。
「鈕祜祿氏和納喇氏在宮裡的釘子這麼厲害?連皇嗣都能下手,往後咱們有了娃兒是不是也不安全啊?」
胤禛摩挲著她粉嫩的小臉兒,眼神一點點變暗。
「她們沒那麼大本事,是赫舍里皇后留下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