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時候,司清焰就覺得林慕然對時淵洺有好感,但當她提起這件事後,時淵洺卻是認真地告訴她:「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顧慮。」
他說到做到,從那以後,林慕然幾乎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她沒好意思去問他究竟做了什麼,但林琛卻時常拿這件事開玩笑,嘲笑時淵洺的「戀愛腦」。
想到林琛,司清焰默默起身,坐直了身子:「還是去吧,順路去看看林琛。」
她已很久沒有叫林琛為「林哥哥」了,不過他肯定不會在意。
因為,人已經死了。
司清焰沒注意到的是,在她無意間說出那句話後,時淵洺的寬厚手掌在沙發扶手上收緊,那裡是她剛才坐過的地方。
浮躁的心瞬間沉靜下來,原來被安撫竟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
只要她存在,還讓他看著她,感受她身上平和的美好,足以輕易讓所有不安歸於寧靜。
「好。」時淵洺吐出這麼一個字時無波無瀾。不過,司清焰卻皺起了眉。
他好像累了?
司清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意圖從那張不動聲色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時淵洺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神情,不再顯露一絲疲憊。
為了掩飾那一刻的微弱裂痕,他還轉移了話題:「你真的不回房睡嗎?」
嗯?
司清焰歪著腦袋,瞬間想起了自己剛才從主臥跑出來的原因,手掌心下意識地揉捏著床單,猶豫了片刻才只好說:「我只是個客人,占了主人的床睡可不好,我睡在客廳就行。」
她可不想睡那張滿是他氣息的床,萬一做了奇怪的夢怎麼辦?
第二天起來一定會更困的。
見司清焰堅持,時淵洺嘴角勾著,以不容置疑的冷峻下達警告:「如果你著涼了,是要受懲罰的。」因為沒聽話。
新關係的開關,早在司清焰主動提出的那刻起開啟了。
她其實還在消化今晚的對話,而時淵洺卻已經習慣了新身份,遊刃有餘地施展身份的權利,順她的心意去制定規則,
好讓不聽話的「小孩」明白,只有先學會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去做那些想做的事。
司清焰克制自己冷靜下來,努力不讓情緒過分激動。
如果是以前,她堅持要在沙發上睡覺,時淵洺肯定會抱著她一起躺在這裡。
但現在他不能逾矩,又不打算再做過分縱容她的事,所以他才這麼說!
天啊!司清焰衝著腦海呼喊,海浪的回聲一波接著一波地拍打她的頭顱、敲擊她的神經。
一陣陣新鮮、刺激、令人著迷的感覺,從她的每一個神經末梢蔓延開來。
她覺得指尖被靜電刺了一下,但那其實是錯覺。
真絲床單是不會起電的,那感覺不過是對面的男人帶給她的。
「我會受什麼懲罰?」司清焰溫軟又挑逗似的問,還慢慢將膝蓋收起,放到下巴下。
白色床單柔和地包裹著她,只露出那雙嫵媚又好奇的黑眼睛。
司清焰沒能得到言語上的答案,因為時淵洺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她。
沒有任何預兆,他突然走到她面前,單手穿過床單拎起她的膝蓋,將她毫不費力地扛了起來。
穩穩地走著,溫柔地拍打,不聽話的司清焰瞪圓了雙眼,羞得想將自己的臉埋進床單,更恨不得用雙手捂住屁股。
「類似這樣的懲罰,明白嗎?」
把人扛到了主臥的床上,輕柔地將她放下,還掖好被子。時淵洺流動著幽暗的雙眸,看著她微張的小嘴,還有翹起的嘴角,知道她很喜歡。
能讓她滿意,他很欣慰。
「閉眼,清焰。」司清焰立馬閉眼,又開了一條縫瞄他,發現他在盯著她,又趕緊閉上雙眼。
「很好,晚安。」
等時淵洺出了房門後,司清焰就跟剛從海里突然探出頭來呼吸似的,臉頰完全染上了紅暈,眼裡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回味著方才被熱烈又溫柔地對待的感覺。
太過美妙了啊。
司清焰忍不住竊喜,實在無法抑制笑意時,她只得拉起床單蓋住頭,只留下長發在外面顫動。
屋外的雨早就停了,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只有月亮還散發著藍藍的水蒸汽。
第二天清晨,司清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