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山微微彎腰,直直看向羅明鏡,他的話語溫柔,眼神卻冰涼,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如果,我加入提燈者協會呢?」
羅明鏡毫不露怯的回望他的視線,看著她不服輸的眼神,紀伯山淡淡一笑,道:
「令人心動。但,還不夠。」
「那這個呢?」
一隻璀璨的光蝶浮現在羅明鏡手心,那宛如神跡雕琢的翅膀,令這一室的燈光都黯然失色。
紀伯山表情一滯,看向光蝶的眼神晦暗不明:
「這樣純粹的光能,你是——超S級的光系異能者。」
羅明鏡的臉龐映著金色的光影,眸中光芒流轉,輕聲說道:
「這個籌碼夠嗎?」
紀伯山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臉上的微笑消失了,那張英俊的臉不笑時看起來格外冷漠。
「想清楚了嗎?」
羅明鏡點點頭。
「就為了一個不想乾的人。」紀伯山諷笑道。
「不是不想乾的人。」羅明鏡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他是我的朋友。」
「即便是親人、愛人,也無法絕對信任,更何況朋友。」
他冰冷的話像冬天的風雪,卻無法凍結這一抹金色的光。
「這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
就算前途未卜,荊棘滿地,一片黑暗。她就做照亮自己的光,也能一步步走下去。
「你走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紀伯山淡淡說道,在羅明鏡面前他連微笑的偽裝也放棄了,透出骨子裡的涼薄來。
「謝謝您,老師。」
羅明鏡恭敬的朝他鞠躬離去,室內只余關門的聲響,和一隻孤獨飛舞的光蝶。
紀伯山伸出纖長的手指,光蝶翩翩降落在他的指尖。
那麼美好,又單純得近乎愚蠢。
就像它的主人一樣,紀伯山想道。
紀伯山的效率很高,兩天後羅明鏡便登上了來接她的飛船。
然後她和紀伯山一起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棟白色的大樓,進進出出的都是穿著實驗服的工作人員和穿著軍裝的軍人。周圍還駐紮有軍隊,戒備森嚴。
紀伯山和羅明鏡經過嚴格的檢查登記後才被允許進入,裡面布滿了監控攝像頭,空氣中是一股藥物的味道。
「這是什麼地方?」羅明鏡終是沒忍住問道。
「你不是想見你的朋友嗎?到了。」
說話間,下降的電梯到達地下三層。電梯門打開,是層層戒備的守衛和一個頭髮捲曲花白的男人。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