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熊熊烈火的機甲,那透過機甲艙望來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血紅雙眸,和鋪天蓋地仿佛邪神降世的熾熱火焰……
蒙特威爾靜靜地聽著他的話,面色如常地對紀伯山說:
「路法很有可能受到黑霧影響,才導致神志混亂攻擊隊員。
為了營地和路法的安全,紀會長,可以儘快派人配合我們對路法進行搜索嗎?」
紀伯山從最初的驚愕中迅速回過神來,馬上著手安排搜尋事宜。
他在空隙中瞥了身旁的蒙特威爾一眼,發現他正眺望著遠方的層層黑霧,眸中神色未明。
「教授看起來似乎並不擔心啊。」
面對紀伯山探尋的目光,蒙特威爾沒有任何解釋,只淡淡問道:
「紀會長,沒有提燈人的庇護,普通人在黑霧中能堅持多久?」
「不出一天。」紀伯山神色一凜呃,沉聲道:「面對極致的黑暗,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崩潰的。」
「那我只能乞求,他能堅持得久一點了……」蒙特威爾嘆道,聲音輕不可聞。
霍不言也在搜尋路法的小隊之列,而此時距離路法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
整個營地瀰漫著緊張的氛圍,隨同而來的第一軍機甲不停的出發返途,而蒙特威爾正在房間內向聯邦上層實時匯報情況。
霍不言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他既怕路法出事想快點找到他,又覺得就這樣逃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迷失在黑暗中,也比永遠當別人的一條狗要來得自在……
在將將要出發時,霍不言在小隊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唐祈豐,你怎麼在這兒?」
唐祈豐正一臉猙獰的穿戴上笨重的提燈人機甲,聽到他的話後心煩道:「你都來得,我憑什麼不能來?」
不去搭理他賭氣一般的話語,霍不言皺眉道:「你是提燈人?」
好不容易穿好機甲的唐祈豐有幾分被戳中痛處的惱羞成怒,拔高了語調道:
「提燈人的課程我一直有在學的好吧!」
提燈人的課程他一直耳濡目染,這回下定了決心要來費雷星,更是找了老師惡補。
而在學習的過程中,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唐祈豐心中。
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更適合做一名提燈人,而這一點家裡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為什麼又會把他送去軍校當一名機甲單兵呢?
「走了。」
身邊的隊友推了推還在發呆的唐祈豐,他這才緩過神來,釋放出光絲連結每位隊員。
按照各任務小隊劃分的搜尋區域他們小心前進著,這裡電子設備無法使用,想要找人只能依賴精神力。
隨著行進的程度越來越深,大家的腳步也開始慢下來。
唐祈豐第一次出任務,心裡有點沒底,跟隊裡唯一熟識的霍不言扯著閒話試圖分散注意力。
「你說路法他為什麼要跑啊?」
話一出口唐祈豐就反應過來直接說了句廢話,果然霍不言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凝神搜尋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