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給了旁邊獄卒一個眼色,一桶辣椒水就被潑在了綁在邢架上的張免的身上。
張免身上全是傷口,此時再一碰到辣椒水,頓時疼得整個五官都皺了起來,傷口被辣椒水刺激得腫脹外翻。
但即便這樣,他也忍住沒有痛呼出聲,實在忍不住了,他便開始背詩。
寒窗苦讀十多年,滿腹的才華、滿腔的抱負,還沒有真正施展開,就要被迫結束了。
「一官來此四經春,不愧蒼天不負民。神道有靈應識我,去時還似來時貧……」
並不響亮的聲音此時卻響徹詔獄,那是一種風骨,一種殺不死、滅不掉的力量。
身體可以被毀壞,但精神卻能永存。
就連馬恭也沒有什麼辦法。
「大人,要不要堵住他的嘴?」下屬問道。
馬恭難以理解地最後看了張免一眼,終是揮了揮手,「不必,直接殺了吧。」
解決了張免,馬恭從詔獄出來,正好遇見下屬過來跟他匯報情況。
「你是說天兵們都消失了?」馬恭有些驚訝地問。
「是的,眨眼之間就消失了,現在城牆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馬恭立刻抓住事情的關鍵,問道,「那他們還會回來嗎?」
在他看來,于謙和李雲卿根本不足為患,要不是因為借了天兵的力,他們怎會如此威風?他們倆可是在朱祁鈺面前打了包票的,現在瓦剌還沒來,天兵們就走了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問他們倆一個欺君之罪。
「這個就不知道了。」下屬回答。
馬恭眼珠一轉,「沒關係,收拾李雲卿和于謙也不急在一時一刻,我們可以從別的事情入手。」
「大人所說的是何事?」
「王振和馬順都已經死了,要不了多久,殿下就該派人去抄王振的家了,現在京城內缺兵,你說這抄家的事是不是合該落在錦衣衛的手裡?」
王振把持朝政多年,貪污受賄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如果真的能讓錦衣衛去抄家,那油水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更何況,王振同黨眾多、根系深厚,說不定家裡還有很多與朝中大員明里暗裡往來的罪證把柄,如果能夠被他掌握,那他就算離開了馬順,也算是前途無量了。
第7章
趙文騫再睜眼,他又出現在了宿舍里。
他坐在桌子前,牙刷放在右手邊。
電腦屏幕上還顯示著課程的頁面,只不過他的學習時長已經由原來的「0」變成了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
他記得明明在遊戲裡待了很長時間了,怎麼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多小時啊。
然而他抬頭看鐘,鐘錶上顯示的時間剛過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