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怕了?」慕釗欣慰。
陸唯真撇嘴:「我當然知道!上次認出個徐高遠,惹出這麼多麻煩,我哪還敢亂來?」
慕釗頓時覺得他傷得特別值。陸唯真以前就記吃不記打,要是傷在她自己身上她還未必能長記性。
「你笑什麼笑?我真的怕了。」陸唯真覺得慕釗是在嘲笑她莽,惱羞中一巴掌拍他大腿上,慕釗腿上頓時出現了個紅紅的巴掌印。
「嗷!」慕釗捂著拍紅的地方嚎得誇張。
陸唯真都被他嚇了一跳,忙扯開他手:「讓我看看。」慕釗本來就白,出門都是長褲,腿捂得尤其雪白,顯得她那個巴掌印紅得特別猙獰。
「很疼嗎?」她輕輕摸了摸拍紅的地方,低頭又吹了兩口氣。
吹得慕釗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把人扯了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緊著嗓子說:「我看你今天是跟我腿過不去了。」
陸唯真雖然被他扯到腿上,還面對面跨坐著,可她怕弄到他傷患處不敢真往他腿上坐,便輕輕搭著他肩頭,半跪坐著。
「沒關係,你不亂動我就不疼。」慕釗握著她的腰按著她坐下去。
陸唯真聞言,真就由著慕釗圈著她,乖乖坐著不動了。
慕釗這段時間基本都被困在病房裡,臉色不是太好,陸唯真跟他面對面坐著看得特別清楚。她,越看越覺得心疼。她捧著著慕釗的臉說:「阿釗,我有時候想,要是我沒有認出徐高遠說不定也挺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也是。今天認出姓周的那人我其實有點擔心,怕又來一次。」
「那我肯定還沒找到你,哪好了?」
「至少你不用遭這份罪。」陸唯真扁扁嘴,「我聽醫生說了,皮膚燒傷恢復過程特別磨人。」
「那我倒慶幸你認出了徐高遠。這點傷算什麼,總會好的嘛。」慕釗望著她,眼底盈滿了笑意。「倒是你,又開始鑽牛角尖了?」慕釗說著給了她一個力道輕微的腦瓜崩。
陸唯真捂著額頭叫了一聲:「動手動腳。」
慕釗卻忽然正色:「你想過嗎?如果你沒有認出徐高遠,你爸媽的案子恐怕也不會有機會重新調查。你會願意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陸唯真當然不願意。可是……「如果我爸媽是自殺,自殺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真相,讓我能平平靜靜活下去呢?我惹出這麼多事,會不會是辜負了他們?」
慕釗點頭:「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不過,」他話鋒一轉,問道,「你想過沒有,如果是以前的你,會怎麼做?」
陸唯真愣了愣,以前的她?以她那會不知道天高地厚且膽大妄為的性格,應該會不顧一切地追求真相吧。「估計比現在更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追查到底。」渾渾噩噩地活著,和清醒地涉險,少年時的她一定會選擇後者,而且絕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