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還極為年輕、俊美的伯爵站在那裡,他看著路西菲爾那張神似西澤爾的臉,目光冰寒。
黑髮少女抓住了路西菲爾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下來:「沒事的,父親,他沒想對我做什麼。」
亞伯滿臉不虞,他不在乎自己的女兒是否找了替身,但他絕不能接受任何人想要強迫艾斯特爾!
在他充斥著血腥氣和殺意的目光中,那個漂亮的青年還能神色自若地對著他露出看似無辜的眼神,亞伯眯起眼,他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偏偏艾斯還在這裡……可惜。』
心裡流轉著各種血腥想法和手段的伯爵終究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放棄了當場暴起抓住對方的想法。
『竟然放棄了?』
而年齡悠長來自遠古時代的惡魔自然也能看出對方心底的殺意,但亞伯·斯托克的退卻讓他也感到出乎意料。
『這就是所謂的親情與父愛嗎?』
他有些嘖嘖稱奇,斯托克這一家三人可真是奇怪,無論是父親還是兒子,都對艾斯特爾懷有相當深的感情,甚至還帶有依戀,可偏偏這對父子彼此之間絕對稱不上是感情深厚,甚至可以用稀薄來形容,他毫不懷疑如果艾斯特爾從來沒有出生,那這對父子除了血緣聯繫外將空無一物。
艾斯特爾是維繫這個家庭的紐帶,她不是花盆裡的花,而是泥土,是這個家庭能夠稱為家的所有根源。
『人類的感情可真是複雜啊。』
路西菲爾在心底再一次說出了這千百年歲月里,惡魔們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
再一次踏上旅途之前,艾斯特爾又一次來到了墓園。
墓園裡風聲依舊,鈴鐺的聲音仿佛已經成為了祭奠西澤爾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艾斯特爾素白的手掌搭在石碑上,就像是過去最平常的一天,在西澤爾沉睡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我要去東方了,我一定會記下路上的風景,回來的時候說給你聽。」
風鈴在一旁作響,仿佛是他的回答她的話。
艾斯特爾閉上了眼,周圍風格外的溫柔,吹過她的臉頰時像極了輕輕撫摸的手掌,艾斯特爾的嘴角浮現了些微笑容
——下一刻,笑容消失了。
守墓人,文森特·布朗芬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的異色瞳就像是對準了目標的弓箭一樣:「聽說您打算前往東方?」
艾斯特爾靠在墓碑旁,依舊閉著眼:「你的消息真的很靈通,我很奇怪,你的人脈都隱藏在哪些角落?」
「不不不。」文森特搖著頭,「您這是誤會我了,我並沒有刻意去打探,而是我的好徒弟無意間說漏嘴告訴我的。」
「埃德溫?看樣子神殿裡的確有皇室的人啊?」
文森特饒有興致般看著纖細如花枝一樣的少女:「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奇怪,殿下……您為什麼要乘船前往東方?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魔法陣直接轉移過去,這一路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艾斯特爾終於睜開了眼,文森特卻沒有停下:「不僅僅是這件事,您似乎一直不習慣於使用自己的力量?」
黑髮少女的眼睛靜靜看著文森特幾秒,隨後落在了地上:「這才是你想要問我的東西吧?」
「您一如既往的敏銳,事實上,這是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這裡的風太過於溫柔,又或者是她最近的心情好得出奇,她在思考後,用一個話題開啟了話題,開始回答了文森特的問題。
「文森特,你覺得疼痛是什麼?」
「疼痛?」
文森特的心裡想過各種有些殘暴的詞語,但他知道這些絕非問題的答案,他沉思後,說:「一種對於危險的警告?」
艾斯特爾沒有說對還是不對,她依舊靠在墓碑旁,繼續說了下去:「人是因為疼痛才明白什麼是不應該觸碰,應該躲避,明白何為規避危險。」
「小孩子因為跑得太快,摔倒在地,在疼痛中明白了不能這樣做,嗜酒的人在暈頭轉向中倒在了泥沼中磕得頭破血流,明白了不能喝得天昏地暗……如果沒有了疼痛,人就會對危險漫不經心,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會恍然大悟——這件事我不能做。」
「過度的使用力量,在我看來,就是在屏蔽痛苦。」
「當然,我絕非說人就應該無理由地承受苦難,那只是為了更好地奴役和控制他人的話術,我所指的,是因為力量越發的盲目,在其中迷失了自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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