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爾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接過牛皮紙,獄卒鬆了口氣,他謹慎地四下看了眼:「那我就先離開了,等到午飯的時候我會回來。」
「好的,多謝您。」
獄卒別過頭:「請您不要用敬稱稱呼我,我配不上您如此對待。」他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離開了。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艾斯特爾只能把話咽了下去,她無奈般搖了搖頭:「走得好快啊,是不想聽我的回答嗎?」
她一邊說一邊把目光移動在牛皮紙上,隨著人名的下移,艾斯特爾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獄卒不僅僅寫了人名,還有他們的背景身份,已經入獄的時間和入獄的房間,以及最近的探望人員和探望人員的身份。
正如她猜測的一樣,在她入獄前後的兩個星期,巴士底獄的囚犯增加的比例激增,幾乎是近十年最高,而這些人物幾乎都是保守派的貴族勢力範圍,要麼是伯爵的長子或是次子,要麼是貴婦人的情人,簡而言之,他們的位置看似不重要,卻牽涉當權人的命脈和心。
這是制衡和要挾,這些人是人質。
艾斯特爾放下了牛皮紙,包括她在內,這些貴族的孩子無一不是家族裡最受寵愛、會是最被重視的那個孩子。希貝爾這一手很陰毒,卻又像是在刻意陰毒。
她似乎是在藉此讓人妥協,卻又像是逼迫貴族們徹底站在與她對立的一方。
這些保守派的貴族們本來就自視甚高,根本不能忍受一個他們眼裡的雜種踩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他們又能忍多久呢?畢竟這些保守派手裡還握著部分軍隊,艾斯特爾側過頭看向窗外,隱約間她仿佛嗅到了鮮血和硝煙的氣息,代表生命流逝和戰爭的氣息。
她討厭暴力,但又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暴力是非常重要的手段,和平的過渡是不可能的。
她站起身,空氣中仿佛有台階拖著她一步步走到了牆上高高的窗口處,她向外看去,仿佛看到了平民們唉聲嘆氣,而神父們還冠冕堂皇地喝著他們的血肉,貴族們也看不到苦難,他們更在乎權力、金錢、名望……
哪怕有的人已經快活不下去了,但那些人的命怎麼算是命呢?
***!
艾斯特爾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她收回目光,踩著風與水做成的台階走回地面,腳踩在地面的那一刻,她還下意識跳了一下。
她的呼吸停頓了一下,如果她的猜測真的是對的,那麼過不了多久,維爾德,她親愛的哥哥,就會和克萊斯特一起來見她——他們必須來見她,只有她知道那些人的位置在哪裡,只有她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沒有太多耐心。』
艾斯特爾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一天後,如果他們還不來,我就要自己走出去了。」
*
所幸的是,僅僅是一天過去後,在深夜,維爾德便與克萊斯特來到了巴士底獄,站在他面前。
這兩個青年人同樣俊美、出眾、有著一眼可見的光明未來,他們像是非常厭惡彼此一樣,站著的距離離得很遠,如果坐在房間的不是艾斯特爾的話,或許根本不會發現來的是兩個人。
「你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黑髮少女端莊地坐在椅子上,她的姿態看上去無比優美從容,黑色的長髮在她肩膀上潑灑開,就像是流淌的瀑布。
「一個信息。」
維爾德此刻的態度也不像是在對著自己的妹妹說話,更像是對一個交涉的、值得尊重的陌生人,而這種態度反而得到了艾斯特爾的欣賞。
黑髮少女舉起手:「一個代表的毀滅的信息?」
維爾德陷入了寂靜,而這個時候,克萊斯特走了過來:「一個……可能會顛覆這個國家的信息。」
她微笑了起來,無比動人,這個笑容像極了春日破冰的河流,又像是在風中搖擺的花枝。
「不,這是一個會讓更多的人獲得幸福的機會。」
「這就是你的願望嗎?」維爾德忍不住問道。
艾斯特爾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想看到一個新的世界,一個人們都不會被奴役的世界,一個人人都能吃飽飯的世界,一個所有人都能得到人的權力的世界,一個每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世界,一個努力可以實現願望的世界。」
「一個……不會把人當成薪材和垃圾的世界。」
「這樣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克萊斯特說得無比艱難,「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會存在鬥爭、傷害與被傷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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