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裡堆積再多的問題,團長也只能選擇沉默,他知道他現在沒有資格詢問,或者說,自從他知道神殿的太陽真的要落下的時候,他就頹廢了很多。
大團長看了眼被自己打發去守城門的聖騎士長——對方年輕、英俊、有著不可限量的未來與希望,難道要把他綁死在即將沉沒的巨船上嗎?
他在進行一個痛苦的抉擇,一面是自己信仰的神殿,一面是自己疼愛的學生……
長久的沉默後,大團長睜開眼,做出了決定。
「戴維團長的臉色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樣。」
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站在了庭長身邊,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就像庭長臉上那溫和過分的笑容轉移到他臉上一樣。庭長舉起了尖刀看了眼,隨後又看向少年:「你想說的不是這個。」
少年的神情嚴肅起來,他仰起頭:「閣下為什麼對薔薇劍聖說出那句話。」
「那句話怎麼了?」庭長還是沒有笑,「身為帝國的子民,我們每個人都蒙受過殿下的恩惠,說一句祝福之語,不是很正常?」
「祝福和關切,我還是分得開的。」少年不為所動,他執著看著自己的老師,「您為什麼會對劍聖說出那句話?」
他又問了一遍,但庭長卻沒有用同樣的話回答,棕發男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手上的尖刀上,近乎凝視,他的眼神無比深情,就像在看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少年也不焦急,他就這樣站在自己老師身邊,仿佛對方不開口,少年就會變成一座雕像,一直等待下去。
「你覺得殿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庭長終於開口了。少年望向他褐色的眼睛,那雙眼睛現在裝滿了冷酷的刀光,隨時能把人絞進去,變為肉末。
娃娃臉少年陷入了思考,他當然這個殿下代指的誰——不是皇宮中的雄獅之子,而是那把曾經沐血的薔薇之劍。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緊皺著眉,陷入一種極為痛苦的思考中。
他一直沉默,而庭長也並沒有催促,過去了許久後,少年終於仰起頭,他的眼裡莫名充斥著紅色血絲,一字一句,無比漂浮:「我覺得殿下,很可怕。」
這大概是一句傳出去會被人怒罵的評價,可庭長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庭長終於收起尖刀,「她像是一個神,不,應該說神不像神。」
庭長冷笑著看向一個方向:「所謂的神,也不過是遵循欲望而動,力量遠超於人的人類罷了!」
「人們尊重的不是神,而是神的偉力。」
庭長微微仰起頭:「殿下,殿下她永遠平等待人、在她眼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平等?哈哈哈!因為這個她最開始被所有貴族恥笑,可現在……」
庭長低下頭,喃喃道:「擁有偉力的人總是自得地炫耀它、展現它、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它,因為它是如此好用的工具。可殿下呢,她就像是人天生就會使用雙眼一樣,既不畏懼,也不自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她從未以擁有力量為傲慢之源。」
一旁的娃娃臉少年勾起嘴角:「這樣說的話,殿下又不像是神。」
「閣下,神之所為神,正是因為他們肆無忌憚地展現自己的力量,他們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這樣才會讓人畏懼。」
「……你說得對。」
庭長低下頭:「殿下她很可怕,但她自始至終不是神,而是人。」
艾斯特爾走到返回莊園的路上。
少女身著麻布裙,如同一個普通的平民少女,唯獨腰上那一柄古樸的長劍透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她的目光越過密林,仿佛要看向一個不可接近的遠方。
艾斯特爾低下頭,轉了下空間戒指:「明天就是宴會了,你還不願意說話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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