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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推開門時,裴硯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而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仍舊被他重新穿上,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衣架的一角,多了一隻素色的手帕,在晚風中輕輕晃動。

裴硯走到裴府前廳時,方明昱已在這裡等候多時,杯中茶水也幾乎見底。

見裴硯終於前來,方明昱起身拱手,神色恭敬,眸中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意:「聽聞裴尚書昨日遵聖意夜訪大理寺,去停屍房中查看許久,」他抬起頭,語氣不善,「尚書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裴硯一隻手背在身後,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尊聖意前去,便沒有來此興師問罪的道理。」

方明昱聞言眼睛一瞬間瞪得溜圓,將茶盞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道:「你莫要不知好歹……節度使願意放你一馬,就是因為你能替他做事。若他知道你在此案中橫插一腳,多生事端,怕是你這身官服便保不住了!」

裴硯眸光只在方明昱臉上停了一瞬,絲毫未受他的威脅影響,反而是淡淡一笑:「方寺卿哪裡的話,你、我,節度使同朝為官,都是為陛下做事,聽陛下吩咐。若有朝一日,陛下要我告老還鄉,我也……甘之如飴。」

說罷,裴硯便側身負手,不再看他。

方明昱怒不可遏,卻根本找不到什麼話來回敬,只得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裴硯並未搭理,過了許久才轉過身。

他抬起袖子看了看,指尖碾過袖口,思忖片刻,便負手走了出去。

收在門口的管家看到裴硯,隨口叫了一聲:「這麼晚了,大郎君去哪裡?」

裴硯並未回頭,也似乎並沒出聲,但管家在隱隱約約吹過的晚風裡,似乎聽到了四個字。

「守株待兔。」

*

一連幾天過去,每天都是艷陽高照,李昭寧朝暮苦等,每日除了催方明昱查案,就是在看天氣,但子涵等人問起時,又只是神秘一笑,不願透露半分。

而裴硯則每天酉時準時來延英殿,要麼報告各處官員的任免消息,要麼與李昭寧討論盛香坊案的進展,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不曾缺席過。

又是一天,東北風呼呼地從上午吹到下午,到暮色四合時,隨著天色漸漸黑下去,一陣濃霧也不知從何處悄悄侵入街巷裡坊。

不僅長安城,就連皇宮內也是隔遠一點兒就看不清人了,昔日明晰的燈火在黑霧中也似妖精的眼睛一般,朦朧而淒楚。

李昭寧在風裡站了一會兒,確信今日霧氣濃厚,便去換了一身利索的黑衣,帶著子涵向盛香坊飛奔。

整座長安城都籠罩在蒙蒙黑霧裡,盛香坊也不例外,李昭寧與子涵到達時,走得極近才看清門口的守衛,又瞄了一眼天上昏沉沉的月光,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李昭寧抽出火摺子,將檐角掛著的一串干蒜燒了起來,不一會兒,青煙就冒得滿院子都是,侍衛們也都忙出忙進地準備滅火,而李昭寧和子涵趁著亂,貓進院子,摸黑進了郭小凡的房間裡。

「他會來嗎?」子涵望了望緊閉的窗戶,因為外面人聲嘈雜,才壯著膽子問出聲。

「他若今日不來,以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李昭寧做了個「噓」的手勢,「再等幾天結案,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會作為涉案證物被刑部收走,直到案件了結一年、塵埃落定後才會歸還給家屬。

「可是郭小凡沒有家屬,他若不來取,這些東西就會充公,再無取回的機會。」

李昭寧目光明亮,語氣篤定:「他一定會來。」

長安城另一端的大明宮,延英殿內,燈火通明,驅散一室寒意。

太監宮女們進進出出,拂拭灑掃,一如往常。

一個宮女端著一隻尚冒著熱氣的銅盆,低著頭匆匆走過迴廊,卻在轉彎時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腳,嚇得腳下一軟,身子卻未及時停住,猛地往前一傾。

那人的一隻手猛地拉住宮女的胳膊,而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接住了銅盆,宮女好不容易才站穩,抱緊懷中的銅盆,一抬頭,才發現眼前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低下頭去,眼中驚惶隱在黑沉沉的霧氣里:「裴,裴尚書。」

裴硯並未察覺到宮女臉色的慌亂,見她站穩也就鬆開手,道:「煩請娘子通傳,吏部裴硯有要務求見陛下。」

宮女捏著銅盆邊緣的手指緊了緊,向裴硯略略傾身屈膝道:「陛下吩咐,今晚閱覽河西軍報,不便見客。裴尚書若有急事,不放先呈遞奏牘,由通事舍人轉呈陛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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