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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可曾對她起過什麼謀害她的心思?

她刻意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去不去想,便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紫宸殿內,一聲尖銳的「跪——」劃破長空,而殿下整齊隊列的文武百官們便都齊刷刷的衣裙揮動、雙膝跪地,接著傳來了山呼海嘯的萬歲聲。

李昭寧坐在龍椅上,用餘光打量著龍椅右側輪椅中的陳崔。

多日不見,陳崔似乎變得更加瘦削了些,眼角的皺紋溝壑也變得更深,襯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更加森冷而恐怖。

「啟奏陛下,」段月率先上前,緩聲開口道,「正值汛季,而漕渠水位仍舊十分低矮,臣以為,可以趁此時節修建碼頭、疏浚河道、興建貨船以重啟水運商路,待來年汛季便可一舉聯通從長安至杭州的漕運網,於國於民都是大好事。」

李昭寧望向段月。

她前日已經收到過段月的奏摺,摺子上已經仔細講過此事的利害,確實難得遇到旱年水低,如果將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利用起來為來年水運做好準備,那麼第二年的漕運重啟將會水到渠成。

但興建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要錢。

繼位以來,就算是到現在,戶部也不受李昭寧所管理,而是一直被陳崔握在手裡,她並無調用國庫錢銀的權力。

而段月卻給了李昭寧一個殷切的眼神,似乎很希望能促成此事。

她悄悄嘆了口氣,望向文官之首的戶部尚書張倫,沉聲問:

「張卿,國庫是否……」

「不可。」張倫執笏上前,躬身拱手,竟是還未等李昭寧的話說完就回絕得乾乾淨淨。

「陛下,如今西北諸州皆有不同程度的旱災,國庫錢糧多數皆用在了買米賑災上,甚至甘、涼二州都開放官倉太倉以賑濟災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拿來興修水利。」

李昭寧並未放棄:「那等今年秋收之後呢?」

張倫抬起頭,卻並未看向李昭寧,而是與另一邊的陳崔目光交匯一瞬,這才望向李昭寧。

他搖了搖頭,面色謹慎而嚴肅:「陛下,尤為不可,今年是東北將士們更換冬衣冬被的年份,秋收以後就要同工部一起商議這些事務了。」

「……」

李昭寧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道了聲知道了,便擺擺手讓段月先退下。

之後便是一些日常的瑣事,李昭寧處理完後便退了朝。而她剛走到延英殿門口,便被追上來的段月握住了手腕。

「陛下,」段月望著李昭寧,有些著急地眨了眨眼睛,「臣今日提及的漕渠水運一事……」

李昭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段月才猛地反應過來,立刻噤聲。

小太監見到君臣二人前來,便利落地推開了門,將兩人讓進去,才紛紛進殿伺候。

但李昭寧讓伺候的宮人都退下,門關好後,才緩緩地走到了段月身旁。

她還沒開口,段月就道:「陛下,並非臣想邀功貪賞,只是這機會千載難逢,況且恰逢旱年,木材、人工都比其他年份便宜,陛下興修水利,一能為來日奪回財權打下基礎,二能讓飽受旱災影響的災民有個謀生的活計,不至於集木成林,遍生山匪與流民……」

李昭寧嘆息一聲:「朕怎會不知,只是戶部鐵桶一般,根本漏不出一點錢來,而之前查抄的賭場罰沒的錢財又太過杯水車薪……」

她又嘆了口氣,「自古朝廷缺錢,第一層便是盤剝百姓,第二層便是罰沒富商,第三層便是查抄貪官重臣,可如今朕能做的,一項也沒有……」

段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中仍有希望:「臣聽說陛下很受睿王信重,若能拿到睿王支持,想必修建水利工事的錢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昭寧沉默了。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段月見李昭寧為難,有些不解地看了她兩眼,還是站起來上前拱手道:「機會難得,望陛下……為民生考慮。」

一連幾天,段月都在奏摺中上表催重啟漕運的事,而不止工部,連根本沒什麼關係的國子監白居簡都上書催她。

但所有的奏摺都像是投入冰面的石頭一般,一滴水花都沒有濺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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