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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就是衛銜雪開府宴那日。

早有了傳聞,陛下要派洪信洪公公替他傳旨,出席那日雪院的開府宴,因而京中顯貴看著上頭與同僚的動作,大多都去了喝了杯開府的酒。

那一日江褚寒也去了。

他乘坐的馬車氣派,外頭掛的鈴鐺響得幾乎算是招搖,掀開帘子的時候,江世子就看到了外頭來迎候他的衛銜雪。

這算是江褚寒印象里第四回看到這個小質子了,這人千里迢迢地從燕國過來,日子過得理應就是不順心的,因而生得羸弱,那單薄的身子站在院子門口,仿佛還能被陣風颳走。

江褚寒看他皺了一下眉。

那衛銜雪似乎對旁人的情緒感知極為敏銳,他不過碰了下目光,立刻侷促地後背繃直了,連帶和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變小,請人進去的態度更是客氣謹慎了好幾分。

江褚寒盯了下他離開的後背,這人識人不清,他今日過來可沒什麼好打算。

江世子這幾日讓人關照了番北川的動向,這人平日裡在衛銜雪面前端著笑臉,背後卻是愛做些貪圖享樂的事,近日雪院出府採買的事情時常有,那北川拿了銀子,就一個人去那富貴酒樓里吃些獨食,出手大方得如同以後都花不著銀子了。

江褚寒從前聽了些傳聞,衛銜雪在燕國時並不受寵,甚至可算是被他們的皇后厭惡,這個北川身為自己人都要背刺他,說不定還是承了什麼旨意。

洪信出宮的消息早些日子就傳遍了,倘若他要在這宴會上動手,洪公公是個好靶子。

宴會開場,衛銜雪倒是落落大方地給在坐敬了酒,他面對眾人竟也不怵,等到兩杯酒終了,便看著時辰停下來。

正是洪信過來的時候。

洪公公服侍陛下多年,且不說頂著陛下的名頭,他自己便是旁人可以巴結的,他的立場現如今朝堂不便爭辯清楚,但他偏向如何倒是有些可以說道的地方。

他來宣讀聖旨,眾人一道走了過場,衛銜雪的第三杯酒自然是要敬給他的。

他往後伸手,後面的北川立刻端了杯酒過來,他盯著酒杯雙手捧上,幾乎下意識說了句「殿下小心」。

衛銜雪接著小巧的金色杯盞,只想著這杯酒奉上今日的事就算了結,因而立刻捧著給洪信奉了過去,「勞煩公公今日跑上一趟,招待不周,還望公公不棄,承下這杯開府宴的酒。」

洪信從宮裡出來,人是有些渴了,他笑著將拂塵放置一邊,接了那杯酒去,「衛公子客氣了,陛下特意關照,今日討來一杯酒,還算是奴才沾了喜氣。」

他舉了下杯,又特意回頭一圈敬向來場賓客,目光掃到一旁時洪信停了一下,他特意往前走了兩步,「世子今日竟是有空大駕。」

江褚寒方才添了酒,他抬眸笑了,「喝酒的場合倒是有意思。」

「洪公公。」他抬起杯,望去的視線裡邊似乎有些故意添的醉意,「褚寒敬您。」

這侯府世子平日裡也少見客氣,洪信笑著朝他回敬,「世子請。」

眾人注視之下洪公公仰頭,一口將那杯酒飲下了。

他接著就回身過來放杯子,洪信咋舌了下,後知後覺好像從酒里品出了什麼怪味,卻還是自然地繼續說:「今日……」

他這話突然一頓,洪信的喉間好似忽而哽了一聲,像是從骨頭裡咕嚕傳出的,原本的客套話就被什麼生生掐斷了,他放杯子的動作變得僵硬,目光不可置信地往杯子上落了一眼,接著就尖銳地朝向衛銜雪,「你……」

衛銜雪被他這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方才伸手去攙扶,就被洪信一把捏住了肩,那力道竟然像是要揪下他的胳膊一般,衛銜雪吃痛地偏了下身,低頭間竟然看見洪信嘴角流下了一線血色。

「這酒……」洪信一臉的褶皺突然皺起,像是一團廢紙,紙上洇出的血跡從他嘴角流下,「有……」

「毒」字還咬在喉間,接著就有一大口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那血竟如噴泉,霎時間落紅了滿桌的酒菜,就連洪信的拂塵也白雪沾血一般,紅得刺眼分明。

衛銜雪臉上一陣溫熱,半邊的臉都沾了血跡,他反應木訥地垂了下眼,就見洪信滿身的贅肉沉聲倒在了地上。

衛銜雪怔了一瞬。

宴會上都靜了一瞬,但接著尖叫的呼喊聲如同一瞬間爆炸的火石——

「洪公公……洪公公這是……死了?!」

「出,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反應過來立刻有人指上了衛銜雪:「是他,是衛銜雪遞的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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