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彥神色詫異,許蕭季眉梢微動。
看著他們的反應,謝非遲下意識沒敢再追問下去,「那等你們下定論了再告訴我吧。」
賈彥和許蕭季對視了一眼,後者沒忍笑了一聲,「你不止比我想像的要冷靜,還比我想像的要敏銳,我還以為你家那位先生夠出乎我意料了,沒想到還有一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你的意志力真的很頑強,明明都已經被另一個世界影響到這種程度了。」
謝非遲沒對這個評價有多大反應,下一秒,他突然開口:「可我要怎麼相信。」
「什麼?」眼前二位異口同聲。
「我無法恢復記憶,那我要怎麼相信你們現在跟我說了這麼多,不是在給我洗腦讓我相信你們口中的事情是真的。」謝非遲直接問出了猜疑。
這話一出,仿佛此刻臉色越變越蒼白,眼睛發紅,剛才聽到母親差點因為他死了、傅邵易替他承受了七次死亡疼痛時,內心極其消極接近崩潰,還說自己有資格過回屬於自己人生的人不是他一樣。
如果他面前站著的兩人不是賈彥跟許蕭季,估計得原地升天了,聽著實在像是他們解釋那麼多,終究是錯付了。
可只有他們明白,謝非遲這是著急了,他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恢復狀況根本不夠強烈,無法突破傅邵易綁定在自己身上的聯繫。
所以他其實是在詢問他們,他要怎麼辦。
許蕭季反應過來後,說:「你因為蘇淮,導致又被另一個世界影響了,你需要時間把你的身體也就是你的生命力養到正常,只有這樣,才能跟你的歸宿指數達到平衡點,讓這個世界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正常,你不用太著急。」
「可我已經相信了。」謝非遲臉色蒼白皺著眉。
哪怕他的思維能力、直覺此刻都非常清晰,可他還是感覺有些東西在影響他,在提醒他什麼,想讓他懷疑,腦海里的那一套記憶雖然不能再強行襲來,可他忘不了。
這讓他覺得非常緊繃不適,有一種自己永遠都衝破不了桎梏的錯覺。
「你現在很虛弱,覺得非常不適很正常。」許蕭季看出了他的不適,給他解釋,「你受另一個世界的影響非常深,哪怕你服了我們給的東西,那些影響卻還是無孔不入,你放心,你剛才吃的東西能維持一陣子,過了那陣子,只要你在知道這些事後振作些......想開了,你的身體肯定也養好了,不會再受制於這種影響,你現在的歸宿指數已經是你現在的狀態能達到最高程度了,不需要太擔心,傅邵易昏睡這三天,我們也會一直觀察你,絕對不會讓你再出事。」
謝非遲:「......」
「你要不先在我們這休息一下?」賈彥看著謝非遲俞加慘白的臉,實在不忍心。
耳邊剛知道真相且還不是自己想起來的,腦子也一點記憶都沒有,卻需要謝非遲努力做到『懷疑』這種情緒要先靠邊站,直接讓他要振作,要想開,總覺得實在強人所難。
謝非遲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時。
「這個東西,是你的。」許蕭季先於他開口了,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本子往謝非遲面前遞,「這是你在另一個世界發現自己要喪失記憶時留下的東西,我去給你拿出來了,你可以看看,我們理解,你的這種情況,其實會對我們起懷疑才是正常的,但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懷疑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