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些肉是什麼,想必你也知道。但是白天的時候,我們是不會受到他們的傷害的。至少無法主動傷害我們。」
白鵠支著下巴看那兩夫妻,不置一詞。
和綺也看向那對夫妻,道:「至於他們為什麼會被女巫詛咒,原因是他們村民其中一個人偷走了女巫的玫瑰。」
白鵠眯了眯眼:「野獸成了女巫?」
按照《美女與野獸》的劇情,玫瑰應該是野獸的,女巫應該是把王子詛咒為野獸的,可如今野獸的身份被女巫替代了。
那剛剛大嬸口中所說的林子裡有怪物,原來指不是野獸嗎?或者,女巫的形象就是野獸。可故事主角貝兒還如何靠愛情感化野獸?
白鵠又問:「那偷玫瑰的還是貝兒的父親嗎?在這個故事中,貝兒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和綺:「貝兒的父親依舊是偷玫瑰的人。而女巫因為失去了那朵玫瑰,變身成了野獸,現在在林子裡徘徊。」
她很順利地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但緊接著,她停頓了片刻,反問道:「木屋二樓的六間房間,其中一間上鎖,只有可能是故事主角貝兒的。以及那本日記本,你應該也看過了吧,也是以貝兒的視角寫的。她的存在沒有被切除,可這樣一個明顯存在且是主角的人,但為什麼始終沒有出現?」
白鵠明白了她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貝兒有可能是boss?」
和綺:「根據我昨晚看到的指向,貝兒就是女巫。她也許是殺了真正的貝兒然後再扮演,也許貝兒本身就是女巫,隱藏在村落之中。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貝兒就在我們之中。」
白鵠:「……」
和綺:「你昨晚看到的那些生前回憶錄,雖然你看到的是每個重複並無有效信息的片段,但應該也看到了那些死去的乘客們,無論在做什麼,都是五個人。並且除去上鎖的房間,能夠容納的也只有五個。」
她沉聲道:「可是我們之中有六個人。」
那對夫妻已經折騰得夠嗆了,不過好歹那個病入膏肓的骷髏沒有被一口痰卡死,成功活了過來。
白鵠移開視線,對上和綺的眼神,問道:「你怎麼能確定多出來的是貝兒,而不是第一輪新人車廂中未找出的演員呢?」
工作人員說的只是時間到,測試結束,可沒說他們勝利。雖然不知道新人測試是否向來從不說明勝利或失敗,但根據之前伊一給的信息,應該可以知道,他們無法根據工作人員的言語確定,他們是否找出來所有的演員。
至於之前所說,找不到演員只會讓之後的副本難度飆升,並不會有什麼懲罰。所以可能現在的真假乘客就是所謂的難度飆升。
他們需要在危險重重的站點之中,區分誰是真隊友誰是假隊友。
和綺沒有躲避白鵠的視線,說:「你說的對。但這次的盛宴,就是為了選拔出真正的貝兒,而非演員。每晚只要獻祭一個人出去,那麼村民就不會再對他們發出攻擊,而如果獻祭出了貝兒,不僅村民恢復正常,而且地鐵站都會打開。」
「至於你覺得可能不是隊友的那個人,顯然我們隊伍之中,只是那個人可能是演員,可能是貝兒。而你應該能猜到,誰最可疑是貝兒的人吧?」
顯而易見,和綺說的是那個名字叫做仙貝的女生。
她夠低調,但也因為低調而讓人對她沒有產生什麼印象,最主要的是,她的名字像個靶子一樣足夠有疑點。
她要不就是演員,故意叫做這個名字混淆他們,要麼就是真正的貝兒。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她真的叫做仙貝。
和綺不一定知道白鵠在懷疑誰,但仙貝,是不可能不懷疑的。
和綺沒有從白鵠眼中看到任何一絲躲閃,他那雙眼睛明明是所有華人一樣的黑色,沒有一絲特殊,但裡面卻沒有藏著任何污垢,黑得純淨,與這一片的白茫茫雪地形成了對比。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這張可稱上帝完美作品的臉很堅決地皺了眉,甚至帶著一絲嫌棄,移開了視線。
白鵠一直就總感覺和綺十分不待見自己,如今見到了和綺的皺眉動作,深感自己被傷害到了,仿佛是遭受了冷酷後媽的不待見。
仿佛心裡被扎了一刀,他捂著胸口虛弱道:「後媽,我就問一句,你是不是也懷疑我?」
莫名其妙被冠以後媽稱呼的和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和綺很有後媽的冷酷風範,只撿能聽的聽,甚至不反駁,只是答道:「你是有疑點,但絕不是這些身份。」
白鵠又被會心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