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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鵠死死捏著刀,盯著那被白湯吞噬的身影,「啪嗒」一聲,水晶串自動斷落,身體似乎十分輕微十分輕微地抖了一下,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嘀噠噠的水晶落在雕像手掌上,清脆的聲音並不那麼動聽。

本來也是要死的,但動手解決,比看到對方自我了結,是不一樣的感覺。

本來也是要死的,所以白鵠連手都沒伸,一聲也沒喊,任由他墜-落。

早在白鵠看到頭像變黑,白鵠就知道,他本來也是要死的。

倘若連鬼都放棄了攻擊性,自然也不會有死亡結局,自然就是變成了黑頭像。

何況,這還是一個你死我活的遊戲。

白鵠不會讓自己死,而對方,也真的是鬼。

存放記憶與情緒的容器,按理說不會裝滿,否則惡意又要如何完成取走生命的任務。

一半記憶一半惡意,記憶用來偽裝成你愛的人,偽裝成你心心念念想著的願望,然後惡意取走報酬。

水晶一聲一聲落完後,從空中緩慢懸下一枚地鐵幣。

「轟隆隆——」

遠方那像雷聲一般的轟鳴還在繼續,巨浪聲似乎越來越大地拍打在白鵠耳膜。

「要死啊坐這裡發呆!」突然一聲吼穿進耳膜。

白鵠抬眼,看到聞述站在大拇指的位置,竟沒吃驚,而是指了指下面不見任何蹤跡的白湯,說:「你來晚了,沒欣賞到自己墜崖的風采。」

聞述:「……」

欣賞一詞用的可待考究。

他來不及控訴白鵠的用詞用語,朝白鵠伸手:「走吧大帥哥,別顧影自憐了,這渾濁的髒水照不出你的美,回去我給你裝一-大盆水隨便照。」

白鵠沒搭理他,把空中那個地鐵幣拿上,站了起來,看向聞述那岌岌可危的位置和伸-出的手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罵道:「要死啊站那裡耍帥,過來!」

聞述低頭瞧了瞧自己腳下這塊圓潤的大石頭,咳了一下,訕訕收了手,朝白鵠的掌心位置跳去。

距離並不遠,像聞述這種常年出生入死的,增大兩倍距離都未必腳崴,但他就是跳過來的時候,極其誇張地「哎呀」了一聲,朝白鵠精準撲過去。

「……」白鵠最終還是因為鮮紅的良心而伸手扶了一把,並告誡:「你知道上一次意圖占便宜的人死哪兒了嗎?就死在了你腳下,長點心吧。」

聞述勃然大怒:「什麼?是誰膽敢占白大帥哥的便宜,這種人真是狗膽包天,死了才好!」

白鵠看他。

半響,聞述補充:「除我以外,死了才好。」

白鵠:「……」

白鵠沒心情接他的戲,轉頭就要走:「去……」

還沒邁步,「轟——!」

一陣地動山搖。

下面的水像汽油被人引爆一般,一邊伴隨著水下殘骸的爆炸,一邊燃燒起來了。

巨大的雕塑屹立在水上,水平線早在不知何時上漲到了腰部,此刻被炸得震動搖晃。

而水天相接的遠處,終於見到了盡頭,一堵捲起的白浪牆。

巨大的、銜接了水和天。

無數浮沉在水面的雕塑殼,或是手臂、或是面容,全都一樣炸開,像是想用自己最後的一點殘留的生命力引爆世界,炸出巨大的水牆。

而一個個水牆又都兀自燃燒,藍紫色的火焰覆在水面上,白的水藍紫的火,像一叢叢長在珍珠堆里的異色珊瑚。

水和火相融相生,奇異而壯麗的景象隨著一聲聲爆炸而展開,那張貼在五行心愿屋的五行相生相剋圖變得滑稽不已。

白鵠都不必思考,這一定是那位決然的跳崖者所做的。

它是如何引爆的白鵠不知道,但白鵠現如今是真的有一絲憤怒。

「走!」白鵠丟下一句,立刻沿著腳下的手腕朝手臂走去,一路朝向這個巨大雕塑的頭顱。

他走的很穩很快,像被屍骨託了清風的照顧。

聞述跟在後面,他們一起爬到了雕塑的頭頂,並肩站在上方看「天」。

四面八方的水天相接處都有巨浪牆堵著,拍打水面而又掀起巨大的浪,水位線越來越高,待在頭頂上也堅持不了多久。

無形又陰冷的黑絲被爆炸的水面晃悠得亂套,望過去,混亂的情形遲早會把這個空間衝破。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不知哪裡的「天」破了個口子,那些汽油般的水全都涌了出去。

清晨的步行街十分陰森,商鋪關門,行人也不是人,而是各種各樣稱不上是人的鬼,或者原本就是鬼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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