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白鵠喊他離開,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光靠他一個人承認,這些神仙還算不算得上數,但有一個信仰算一個吧。
也許將來,會有更多人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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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鵠的提議下——也稱得上命令,地鐵站罷工了近半個月,史無前例地放了個年假,所有乘客都被召回了集中在中轉站內。
不做別的,就單純地讓他們瀟灑一回。
當然,也有召集苦力工的活動,擴建中轉站,不至於到處都是流浪漢。
而白鵠是個大方的資本家,壓榨是挺壓榨的,也十分有甲方的龜毛氣質,但酬勞是一-大把一-大把地鐵幣心愿幣地給。
李四年能清楚地知道還有多少能源,十分有電量焦慮,這幾天一直都黑著臉。
白鵠受不了他的黑臉了,讓聞述把他趕出去。
當然,沒趕成功。
因為這棟房子的確有李四年的一份,是那個沒有729記憶時期的李四年的一份。
他是付出了心血一起幫忙拿下了這棟房子的臥室居住權的。
反而白鵠是個借住的。——當然,李四年沒敢說出口,因為白鵠最近挑剔得不行,十分會找茬。
但由於李四年還是黑著一張臉,所以白鵠決定也給他找點事情做,讓他把一樓給裝修一下。
李四年有點想啐他,但忍住了,問:「您新婚呢?」
白鵠十分不要臉,接著說下去:「可不是,給你找後媽。」
他覺得011死了,自己可以算729的半個爹,所以決定從此以後讓對方管他喊爹。
但李四年連011都沒這麼喊過,全都是白鵠的一面詞,所以嚴詞拒絕了。
但白鵠不依不撓,仍然以此自稱。
李四年忍了忍,脾氣倒是能忍,但沒忍下八卦心,問:「你要向聞哥求婚啊?」
雖然當729的時候不是這個叫法,但李四年當久了,他也繼續把聞述尊稱為哥。
白鵠當時正通過網絡瞧外面的擴建和裝修,眯著眼睛沒說話。
李四年探頭瞅了一眼,發現對方哪裡是看施工團隊,根本就是在專職看某一個人。
他撇撇嘴,心想要看就兩個人一起出門唄,中轉站又沒有太陽曬。
但他思索了一番,發現這些時間裡,似乎都是聞述早早出門,白鵠窩在家裡不動。
並且這兩人在站點內都要當著鬼怪面打情罵俏,有兩張床也要製造睡一張床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沒住一間屋。
這棟房子一共也才三間臥室,一間聞述的,一間李四年的,一間張姐的。
張姐是聞述在某一次出站後帶回來的中年女人。
當初這棟房子正好有個空屋,就借給對方住了。平時交流也不多,純當鄰居相處。
不過當時李四年還是挺好奇聞述這個人突然出現的善心是從何而來的,特意採訪了聞述。
按理說聞述不想說的事也不會被他撬開嘴,但對方眯著眼瞧了他有一段時間,然後轉過頭敷衍了聲有緣。
李四年當時被看得有些發毛,左右看了一遍,也沒發現有別人,不知道對方視線亂瞥什麼,本來也不打算追問了,但又聽見聞述說了一句:「可能是因為她是個母親。」
這話沒頭沒尾的,但也沒個解釋,轉身就離開了。
不過後來李四年可能懂了,聞述盯著他的時候可能想到了陽光之城的那段時光,所以想要從他身邊看另一個人的存在。
而那個母親的感覺,李四年從他的資料庫里分析,覺得對方可能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但那段時間陽光之城施行的是城市育兒的措施,並不是一個家庭養孩子,都是集中在福-利院裡,按理說都算。
也不知道聞述有哪門子的母親。
不過聞述撿了之後也沒有過問太多,就算在張姐失蹤之後,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畢竟見多了這種事情。
之前以為是進站沒出來,但現在都已經將所有還活著的乘客召回來了,張姐也沒有出現。
但確實沒親眼看到死亡,一切皆有可能,一律淪為失蹤。
而話說回來,在三間房空了一間的情況下,也沒有人去占用那間房。
就導致,白鵠和聞述這兩個不睡在一間房的人要來霸占李四年的那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