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立刻快快樂樂地拉著易沉瀾進屋。她就知道周遠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雖然人情世故不算練達,但心眼絕對不壞。
話說回來,他這個人也比較難搞定,若哪次真的惹他煩了,也許下次他會毫不留情的閉門不見。
但舒晚沒想到,易沉瀾居然會這麼有能耐,醫學天賦這樣高,居然能讓周遠對他刮目相看,甚至於……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周遠對易沉瀾這個晚輩應該是比較喜歡的。
畢竟他反應比較遲鈍,對江湖的恩恩怨怨也不關注,沒有跟風去討厭易沉瀾,心思非常非常直。會因為易沉瀾的聰慧和醫術天賦而欣賞他這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天接著學接骨正骨的手法,一會你上手練,」周遠對易沉瀾說完後,又淡淡地看了一眼舒晚,「你就在旁邊看著吧。」
舒晚對周遠的嫌棄一點也不在乎,他喜歡易沉瀾就好。她立刻響亮地回答:「是!周師叔!」
周遠沒搭理他,瞅瞅易沉瀾手上的動作,忽然皺眉:「沉瀾,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
「抱歉,」易沉瀾捏了下眉心,「我剛才走神了。」
舒晚有些擔憂地湊近看他,「是不是休息的不好?還是生病了?」
「沒事,」易沉瀾望過去的眼神有些幽深,似乎含了一絲探尋。終於他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剛才有些走神了,沒有生病,放心吧。」
易沉瀾默默操作著周遠教的步驟,思緒再一次拉遠,這回卻沒讓周遠看出端倪。
從第二次雨天過來,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卻說不上原因。到了第三次,他心中便隱隱浮現了一個猜測,直到今天,他的猜測被證實了。
舒晚似乎在有意地幫他避開一些,他將會遭受到的傷害。
上一世,是這樣的一個雨天,他被舒戚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成重傷,肺腑皆損,立即便昏死過去。
因為是「他」放出了史天磊,因為他一旦開口說話,舒戚的惡行就有可能暴露。
他像一個破爛的物件一般,被扔在黑暗的地牢里,絕望而痛苦的囚禁了半年之久。而每次發作都似灼燒肺臟的咳疾,伴隨了他一生,直到他死。
這一世他早就考慮過應付這件事的方法,可是他沒想到,舒晚似乎在用自己笨笨的辦法,來保護他。
每逢雨天,周遠都可以證明自己一天都在他這裡,絕對沒有可能去放出史天磊。周遠可以說是終山派唯一一個會幫他,說的話又會被人信服的人了。
所以舒晚才會每次下雨都拽著他來這裡。
易沉瀾又一次偷偷注視舒晚。
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首先,她絕不會和自己一樣是重生的,如果是上一世被自己殘殺的那個舒晚,絕對不可能會如此表現,她遠遠沒有這般清澈的眼神,真心還是假意,自己一眼便知。
除了這張臉,她分明和上一世的舒晚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就像是……一樣的殼子,裡面卻是不同的靈魂。
經歷過重生,易沉瀾更偏信這個猜測,他身邊的這個小姑娘,並不算是「舒晚」。
她對自己從來沒有任何一絲傷害,一直在照顧他、溫暖他、關心他。只是不知道,這樣乖巧可愛的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易沉瀾唇角微微勾起,她是從哪裡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絕不會讓她離開。
「阿瀾師兄,這就好了麼?看你做起來好像就很簡單,我怎麼還是沒懂……」舒晚托著腮,一手敲了敲腦袋,很苦惱的樣子。
易沉瀾忍不住微笑,明明是同樣的臉,上一世他見了只覺扭曲醜陋,這一世卻怎麼看怎麼嬌柔可愛,「周師叔教的快,你若沒懂,我以後慢慢教你就是。」
舒晚沖他嘿嘿笑:「阿瀾師兄你真好。」
易沉瀾頓了一下,微微低下頭略帶一絲慌亂地忙手中的事,他輕輕抿了抿唇,耳尖悄悄紅了。
「餵——」
周遠喊了一聲,「去幫我上後面看一下火,我煉著藥呢,抽不開身。」
舒晚立刻跳起來:「我去吧我去吧!阿瀾師兄你繼續做你的。」
她蹦蹦跳跳地出了門,易沉瀾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內。他眼中的笑意更深,看著空蕩蕩的房門良久,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歡喜。
……
這會的雨暫停了些,舒晚在後院幫周遠看著火,也不知他熬的什麼,聞起來苦苦的,舒晚皺著小臉,時不時地掀開蓋子看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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