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無語的看著方南丹,雙手叉腰,「你覺得是阿瀾師兄的主意好,還是我的主意好?」
「私心來說,你的好,」方南丹摸著下巴考慮,「舒戚那狗東西我可不放心,你要是能跟少主一起,還能保護他的安全。但是他交代我了,明早他們一走,就用毒粉把這裡的人放倒,先把你帶進雪夜山。」
方南丹雙手一攤:「我得聽話不是?」
舒晚耐心的解釋道:「你看看,你都知道利弊,怎麼不知變通呢?你聽他的幹嘛?他的計劃不好太危險了,聽我的。萬一阿瀾師兄有什麼意外,我看你後不後悔。」
「你趕緊呸呸呸。」方南丹不樂意的指著舒晚道。
「呸呸呸行了吧,你趕緊去準備東西,今晚趁著阿瀾師兄睡著了我就去把林從淮給放倒,等明天一早,站在他面前的已經是全新的我,就算阿瀾師兄不願意,他也不得不從。」舒晚一邊說一邊把方南丹往外趕。
「好吧,就是最後一句聽起來怪怪的,」方南丹被舒晚勸的有點動心了,猶豫著妥協,「那我……那我回去照林從淮的樣子給你準備一張人.皮.面具,你……你真覺得可行嗎?」
「可行可行,你就放心吧。我們把事情定下來瞞住了,不然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
「行,那我後半夜把人.皮.面具給你送來,」方南丹徹底反叛了,只是還有些遲疑,「可我沒聽少主的話,忤逆了他的意思,這是不是……」
看他自己有點過不去這道坎,舒晚趕緊安慰道:「你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他不會生氣的。再說他的那個主意我一直就沒認可,怎麼能我們都跑了,堂堂少主一個人面對危險,多沒排面,是不是?」
方南丹一想,很贊同的說:「對,有道理,那我支持你,你等著我,我現在就去做一張。」
「哎對了,你等一下,」舒晚又想起一事,「你有沒有什麼迷藥能讓人睡的熟一點?但不要睡太久,半個時辰便可。」
舒晚後半夜要出去,但卻擔心會被易沉瀾察覺;可要是迷暈他太久,又怕他明早起不來就遭了。
方南丹立刻露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小聲說:「你要用藥迷少主?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心中暗暗嘆息著:少主的毒術造詣還在他之上,小舒晚要是真用迷藥,立刻就會被他發現的,計劃保准泡湯。
看這丫頭的樣子,少主擅毒的事被他自己捂的死死的。也是,聽少主的言論,似乎人為毒術頗為三教九流,不正派。他想藏著,我可不能給他捅出來。
就這樣,方南丹完美的避開了得罪易沉瀾的機會。
舒晚看方南丹搖頭晃腦,唯恐避之不及,想了想,「好吧,那算了,我自己小心些,你快走吧。」她的內功比阿瀾師兄強,注意一點應該可以做到不被他察覺。方南丹不願意,那就別強人所難了。
方南丹點點頭走出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頭囑咐一句,「內個……小舒晚,要是他因為我不聽命令要罰我,你記得給我美言幾句啊。」
「美美美,我保證幫你美,你趕緊啊,天亮之前一定給我送來。」
方南丹這才頗為放心的走了,他也不放心易沉瀾一個人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武林人士,舒晚這個辦法,他雖然忐忑,卻是真的很滿意。
算了,去他的,不糾結了。方南丹在心中自我安慰著:就當是少夫人下的令,我方南丹也不算背主了。
……
舒晚急急忙忙的跟方南丹定完了計劃,心情非常舒暢。易沉瀾回來時,就見她在桌邊坐著,對著自己幾處穴位比劃。
「晚晚,做什麼呢?」易沉瀾放下帘子,走過來坐在舒晚身邊。
舒晚「嘿嘿」笑,像偷了腥的小狐狸:「練練功。阿瀾師兄,你們怎麼商議了這麼久?快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有的忙活呢。」
易沉瀾頷首,再次確認道:「方南丹來過了嗎?他與你定好時間了?明天清晨,這裡大約會留下二十餘人,毒藥劑量他得掌控好,你都與他說了麼?」
「你有沒有告訴他越早越好?我擔心舒戚會對你出手。」
「說了說了,我都說了,」舒晚笑著看他,「你放心吧,我們都按你交代的定好了,萬無一失。阿瀾師兄你啊,你可真操心,別皺眉了,會長皺紋的。」
舒晚纖細的食指輕輕在易沉瀾的眉心點了點。
眉間微涼的觸感傳來,易沉瀾不由得微微一笑,又聽她說「萬無一失」,心中略略放心,眉目終於舒展了些,「我讓方南丹帶你去第十七暗門,他會留下陪你。最遲到晚上,我必定會去找你。」
「我知道啦,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昨天做夢都夢見十七暗門了。」舒晚好笑不已,易沉瀾做什麼事都乾脆利落,從來不會多說一句,一碰上她和方南丹卻總忍不住叮囑,看來是清楚他們兩個是容易搞事情的人。
而他們倆還真的背著他偷偷把計劃改了。
舒晚面上不顯,把她和方南丹的計劃藏的嚴嚴實實:「阿瀾師兄,已經很晚了,你快休息吧。對了,你去睡床,我在這裡趴一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