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瀾失笑,目光膠著在舒晚臉上, 帶著一種深沉的意味,說出來的話也顯出絲絲繾綣:「晚晚長大了,也開始想著打扮了。」
他雖然在微笑, 但笑容里卻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舒晚沒忘記進來時看他揉眉心,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關心道:「阿瀾師兄, 你是不是還頭疼呢?我給你按摩放鬆一下吧。」
易沉瀾慢慢眨了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點點頭,語氣居然有一絲委屈:「嗯……晚晚,我頭疼。」
舒晚立刻扶他坐下,手指摸上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打圈揉著,「阿瀾師兄,這樣行嗎?」
易沉瀾閉著眼睛,鴉羽般的長睫顫了下,舒晚微涼的手指抵在他的頭上,似乎都不用做什麼,他緊繃的神經就已經放鬆下來。
「晚晚,好了,別累到了,」易沉瀾握住舒晚的手,眼中划過一抹深沉,「我想回去休息,你能扶我一下麼?」
「這麼嚴重嗎?」舒晚彎下腰,視線與易沉瀾平齊,擔憂的看著他,「阿瀾師兄,不然還是讓大夫看看吧,我記得方南丹也有點醫術的。」
「不必,我只是近日有些失眠,」易沉瀾深深地望著舒晚的雙眼,裡面的關切讓他心軟極了,他微微垂下眼眸,長卷的睫羽遮住涌動的情愫,「晚晚,你扶我回去歇一會就好。」
「好好好,來,慢點。」舒晚趕緊伸手挎著易沉瀾的臂彎,心裡一片可惜:好不容易打扮的漂漂亮亮,誰知道流年不利,正趕上不怎麼生病的阿瀾師兄身體不舒服。
唉……他這樣難受,可能都沒有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模樣,真是太遺憾了。
易沉瀾借著舒晚的力道起來,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的半闔著眼,大手悄悄攬在舒晚纖細的腰上,低聲說:「晚晚,我站起來有些頭暈,可以讓我靠一下麼?」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什麼,」舒晚一手環著易沉瀾的手臂,一手去夠他的肩膀,將他往自己這邊壓,「你靠著我就是,唉,你就是用腦過度,每天都在設計翻新這些機關陣,顧月寒也真是的,一下教你這麼多東西,你一做起來就廢寢忘食的。」
她語氣嚴肅,不滿地搖頭,「今天不許再看這些東西了,必須好好休息。」
易沉瀾聽話地「嗯」了一聲,慢慢貼近身邊溫軟的身軀,半晌,唇角揚起一個滿足的弧度。
……
「阿瀾師兄,現在好些嗎?」舒晚將易沉瀾扶在房間的軟榻上,仔細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感覺還不算太差。
易沉瀾點點頭,目光落在舒晚的發上:「晚晚,這些釵環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舒晚笑著抬手摸了摸,「是楚楚送我的,還有一些沒戴在頭上,我收在房間裡了。」
易沉瀾微微笑了,默了一下他溫聲說道:「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晚晚長大了要打扮,我竟沒注意……那些就收著吧,你不必用別人用過的,我明日給你買新的。」
「真的嗎?」舒晚的眼睛亮了一亮,她忙不迭地往前湊了湊,「阿瀾師兄,那我可以去落仙山莊買嗎?大家都知道,落仙山莊的女弟子可是江湖中最美最會打扮的了,那裡做的首飾好看,衣服也漂亮,你之前答應過我,可以去的。」
「晚晚,你怎麼一直對落仙山莊執念這麼深?」易沉瀾搖頭失笑,「這幾個月來你都提了好幾次了,這麼想去?」
若說就是為了漂亮的衣服和首飾,易沉瀾總覺得有些牽強。但若是別的什麼,他又說不上來,不過現在看來,倒也確實沒有什麼別的解釋。
舒晚期待的蹲在易沉瀾面前,仰頭看他:「是啊,你武功精進這麼多了,是不是該兌現諾言啦?」
她等了這麼久,一直等待著去落仙山莊,打聽易沉瀾母親的下落。如果事情順利,就可以恢復他的身份,從此無論易沉瀾想去江湖的任何地方,都不會再聽見任何本就不屬於他的輕賤之詞。
易沉瀾微微垂眸,他曾經的確許諾過舒晚,會陪她去落仙山莊,但要等他功成圓滿。因為只有擁有了凌駕江湖的實力後,他才敢護著晚晚去闖蕩江湖的任何地方。
如今他將雪山和烈陽集於一身,確實有了不怵任何人的底氣,只是……易沉瀾想起了昨晚的夢,夢中他心痛如絞,深入骨髓,他根本沒法忘記自己對舒晚說的那句「只要你活著」。
即便這是一個夢而已,甚至可以算是一個美夢,可他仍舊會為了那其中一點點不祥而感到恐慌——什麼事情一旦和晚晚扯上關係,他就會變成一個膽小鬼,甚至想與她永遠都不下山,就在這裡平靜又安寧的過完一生。
「阿瀾師兄,你怎麼不說話?」易沉瀾沉默的時間太久,久到舒晚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晚晚,你讓我想想。」易沉瀾對舒晚笑了一下,柔聲說。
舒晚的眼尾微微垂下來,嘴角也不向上彎著了,語氣有點小小的失望:「你又推辭了,我都等你練到雪山招十三重圓滿了。好了,你是山主,事務比較忙,我也能理解啦。其實我自己去也行。」&="&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