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愣愣的眨眨眼睛,望著易沉瀾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未免也太縱著她了,雖然她知道自己見落仙山莊的莊主是為了幫易沉瀾恢復身份,可是易沉瀾不知道,只以為她是貪玩罷了。
那他還把雪翎草這種寶物隨便拿出來哄她玩……
舒晚對上易沉瀾寵溺的溫柔目光,心裡一甜,乖乖的靠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阿瀾師兄,你怎麼這麼好?」她神神秘秘地彎著唇角,「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的雪翎草白拿的。」
她笑眯眯地抓起了筆,這回有了思路,一筆一划的慢慢寫起拜帖來。
易沉瀾就在一邊默默看她寫字,看著看著,他的思緒漸漸沉下去,思索起一直以來他沒太注意的事情。
晚晚為什麼對來落仙山莊一事有如此執念?
或者說,她對這個落仙山莊應該沒有她所說的那樣大的興趣,她其實只是想見落仙山莊的莊主。
易沉瀾微微垂眸,他不由想起了那個在終山派禁地里的女人。
她自稱是落仙山莊的莊主,段月仙。
她認識江玄風,甚至見過他的生母,故而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因為他與他的生母長得極其相似。
易沉瀾悄悄側頭看著正在認真寫字的舒晚,一個念頭倏然從心底用湧出:晚晚知道上一世的許多事情,她知道他被關在水牢里落下殘疾,知道他被竹青幫的人用毒蛇迫害,知道他因為史天磊被放出而替江揚頂罪,知道自己在終山派會受盡苦楚便帶著他逃走,知道雪夜山帶給他的、折磨般的成長。
她會不會也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麼,甚至清楚落仙山莊是唯一的突破口,才會對找到落仙山莊的莊主有這般執念?
所以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麼?
易沉瀾心念一動,神色不受控制的柔軟下去。他想起這一年來舒晚總是要求去落仙山莊,他從來沒有多想過,直到此刻才恍然有些明了,原來她這樣急迫的想去落仙山莊,也許並不是為了玩耍和好奇,而是為了他。
可是禁地中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此刻落仙山莊的莊主又是何人?她也見過他的生母麼?如果她沒見過,這位莊主並沒有認出自己,豈不是叫晚晚失望?
易沉瀾沉思了一會兒,一來,他對恢復江玄風之子的身份一事並沒有太大興趣,一旦真的變成他的兒子,他便要應付無窮無盡的江湖事,太過麻煩;二來,他曾經在禁地里對舒晚說了謊,隱瞞了段月仙認出自己的事實,如今也沒有辦法再提起了。
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何隱瞞,況且隱瞞二字,本身就讓他心虛愧疚,更不敢讓舒晚知道。
罷了,易沉瀾在心裡默默想道,如果現今這位莊主能夠認出自己,那便就當讓晚晚開心,他恢復身份也沒什麼;但如果這位莊主不認識自己,晚晚也許會失望一陣子,但是也不要緊,他自會哄她開心,帶她回到雪夜山,用不了多久變叫她把這事忘掉,他們二人過著平靜安寧的日子就好。
……
「阿瀾師兄,雪翎草還沒有送來麼?」
昨日舒晚興沖沖的寫好拜帖,今天從早上起來就一直翹首以盼著,等著方南丹把雪翎草送過來,她好拿著寶物登門拜見。
這一上午,幾乎就在窗邊站著。
易沉瀾被她這心急的小模樣看的一陣失笑,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這麼著急?嗯……大約今晚,最遲明早也該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舒晚展顏一笑,放下心來。
「晚晚,我們出去逛逛麼?」易沉瀾看了看窗外熱鬧的大街,回頭對舒晚微微挑眉,「你不是想買衣服首飾?」
對啊,她是說過來這邊是為了漂亮的衣服首飾的,這麼幹等著不走不是很奇怪麼。舒晚這麼想著,立刻笑眯眯的點點頭:「是想去,阿瀾師兄你陪我一起麼?」
「自然要陪。」易沉瀾就知道她會這樣問,摸摸她的頭含笑說道。
他們並肩走在大街上,街上人煙鼎沸,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絡繹不絕。易沉瀾牽著舒晚的手,悄悄偏頭看了他她一眼,見她正好奇的四處打量著,他緩緩的眨了下眼睛,唇角勾出了一個歡喜的弧度。
浮光掠影,卻溫柔至極。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走在這樣充滿煙火氣的地方,牽著他心愛的姑娘,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曾經這樣的平靜與美好離他太過遙遠,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世上許多人都可以輕鬆的微笑與歡喜,而他卻是笑一笑都無比艱難。他遠離人群,孤僻的獨來獨往,就算在雪夜山,他也總是避免著和眾人見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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