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靠過去親了親易沉瀾的臉頰,又親了下他的唇角,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即便有了這些,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啊。」
易沉瀾一笑,笑容里滿是心如死灰的無望:「晚晚,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你下山,我不該帶你去落仙山莊,我不該在禁地里瞞你……」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漸漸泛紅,「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招惹你……我死過一次,就該死的乾乾淨淨……」
「胡說什麼呢!」舒晚一把捂住了易沉瀾的唇,不讓他再說,「別說這個字,我不要聽。」
「聽一聽就受不住了麼?那你為什麼可以對我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易沉瀾慢慢湊近,悽美的鳳眸里狂熱的愛念和冰冷的恨意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破碎又瘋狂。
他抿緊了嘴唇,半晌喟然一嘆。
「我們回雪夜山吧,晚晚,」易沉瀾閉了閉眼睛,遮住所有的情緒,輕聲哀求,「哪裡都不要去,我們回雪夜山吧。」
舒晚的眉頭蹙的很緊,她拍了拍易沉瀾的背,哄小孩一般地說:「好,阿瀾師兄,我們回雪夜山,再也不下山,永遠在一起。」
……
舒晚握了握易沉瀾的手,「怎麼這麼涼?他在這裡坐了多久?」
她見到易沉瀾坐在門邊靠著門框昏睡時,心都快碎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邊,一眼就看見他病的蒼白虛弱的模樣。
舒晚撐著易沉瀾的手臂,努力的想往自己的脖子上掛,可是她內功不深,以至於身上沒多少力氣,怎麼也撐不起易沉瀾的身體。她試了幾次,不由著急的向身後看去,「你們怎麼還愣著啊,還不過來幫幫我,把阿瀾師兄扶到床上去。他發燒了!在這裡坐著會病的更重的!」
舒晚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細細弱弱像小動物可憐的嗚咽,「你們怎麼照顧他的呀,怎麼都沒有人管他啊……他在這裡坐著,都沒人發現麼……」
陰楚楚和顧月寒對視了一眼,易沉瀾這些年來折騰自己的方式五花八門,根本不是他們能管的了的,總不能十二時辰一直都盯著他。再說,一夜不睡坐在門口吹冷風這種事,在他們眼中已經不算什麼,根本不需要大驚小怪了。
反而是眼下這個「舒晚」的態度讓人更加想要探究,她眼中的焦急做不得假,是真的心疼極了易沉瀾才會有這樣的神色。
他們二人相視挑眉,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的眼睛中看見了動搖。
江揚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搭了一把手,將易沉瀾扶到屋中。
舒晚眼圈都紅了,易沉瀾穿得這麼單薄,身子都凍透了,發著燒,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她忍了半天沒讓眼淚流下來,跑到門口揚聲說道:「楚楚,你快去把方南丹請過來啊,阿瀾師兄病了,病的很嚴重。」
「他早就病了,這一病拖了五年,病的嚴不嚴重我們還不知道麼,」陰楚楚小聲嘀咕,沒動地方,目光饒有興致的看著舒晚,意味深長的說,「他的病不用去請方南丹,有你在,應該就能好。」
舒晚聽不懂陰楚楚的啞謎,也沒時間與她廢話,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拜託江揚,「阿揚師兄,你幫我請方南丹過來好不好?我在這裡照顧阿瀾師兄。」
江揚點點頭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卻被陰楚楚攔住了,「這位少俠,你信我一句,你還是別聽她的請什麼方南丹來了。他來了,反而不利於事情的發展,這個時候還是讓他貓著吧。這個地方,就交給他們兩個人好了。」
「你什麼意思?江揚皺著眉,「你……相信她是我小師妹了?」
「剛才信了五分,現在得信八分,」陰楚楚感慨道,「其實我對世間一些奇怪的事情接受度很高,我只是覺得,其實這事沒那麼離譜。山主這一生從未被命運眷顧過,可以說前半生一直在倒霉,我就沒有見過像他這麼倒霉的人。現在老天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算給他一個神話,我都覺得沒有什麼可值得驚訝的。」
江揚輕輕一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屋子,略一點頭道,「那便不去打擾方先生了。」
……
舒晚打濕了手帕,仔細的擰乾搭在易沉瀾的額頭,她心疼的摸了摸易沉瀾的臉,越看心中越難受。
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舒晚忍不住眼淚,抱著易沉瀾的枯瘦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心疼的嗚嗚哭。
哭了好久,她才發覺手上的觸感不對。舒晚透過迷濛的淚眼去檢查易沉瀾的手腕,他的手腕有些歪扭,不復曾經那線條漂亮的腕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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