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瀾也知道自己在外邊都是什麼名聲,他點點頭,很虛心的求教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你們兩個在這兒多住幾天吧,住上一個月半個月的,你就把你那懼內的窩囊勁兒拿出來……」葛青沒說完,就被嚴冬雲狠狠的懟了一下。
「你對阿瀾放尊重點。」他有點不高興。
葛青奇了怪了,「我怎麼就不尊重了?我是哪伙的?我這不是幫他呢嗎?」
葛青瞪了嚴冬雲一眼,最後還是斟酌了一下用詞,「你就表現出,你是十分懂得疼媳婦的。細水長流,讓他們放心。我覺得這個不難,你就正常該做什麼做什麼便是了,師叔他們兩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別的不說,單說你肯在終山派留宿一晚,宋師叔都會樂的找不著北。」
……
易沉瀾和舒晚向宋安之提了想多留一陣子的時候,宋安之果然喜上眉梢,一向穩重的人差點沒跳起來:
「好好好,太好了,你們多留一陣子,多住幾天,還能、能多看看……」
誰也不知道還能多看看啥,他高興的語無倫次了。
他高興的像照顧宋方和宋圓一樣給易沉瀾和舒晚送宵夜。宋安之也明白易沉瀾忽然提出住下,此舉是在討好誰,又是為了什麼。
他心中嘆息,自己和周遠不贊成易沉瀾的提親,對這孩子有些愧疚,還是先給他送宵夜去,正好與他好好談談。
結果提著食盒去易沉瀾房間時,竟然發現舒晚也在。
不僅在,易沉瀾還在幫她梳頭髮。他眉眼柔和映著月光的清輝,手勢溫柔,周身帶著寧和的歡喜。
原來他看舒晚的眼神是這樣的。宋安之第一次看見這樣輕鬆愉悅的易沉瀾,不知怎麼,他心裡微微一動。
原來阿瀾也可以這麼鮮活。
不過,宋安之清了清嗓子,還是有些嚴肅:「晚晚,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自己屋子?」
舒晚看宋安之突然來訪,哪敢說自己自打回來後都是和易沉瀾同住的,結結巴巴的說:「正、正要走。」
宋安之打眼一看,舒晚分明剛剛沐浴過,頭髮還有些水汽,被易沉瀾隨意的挽起一束,一點也不像那馬上要走的樣子。
舒晚看見宋安之有點懷疑的眼神,立馬轉移話題:「宋師叔,你怎麼這麼晚了過來了?是……給阿瀾師兄送宵夜?嘿嘿……宋師叔你真細心,阿瀾師兄太瘦了,我們應該督促他好好吃飯。」
宋安之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悶聲道:「你們過來吃點東西,我聽說葛青帶你們去喝酒了?這小子,就顧著自己酒癮,也不看看……」
他看了一眼易沉瀾,把熱乎乎的湯麵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點面,他愛喝讓他自己喝去,你還是把身體養好。」
「宋師叔,我身體沒什麼事。」易沉瀾看了看面前的麵條,氤氳的熱氣騰上來,這股暖意真實的不像話。
易沉瀾知道宋安之疼他,因為曾經的經歷,因為他是江玄風唯一的兒子,他對他的疼寵幾乎沒有下限,就連他不願意回歸江姓,他都由著他。
但他同樣疼愛舒晚。
易沉瀾看了舒晚一眼,她正把不愛吃的青菜往他碗裡挑,順便把自己碗裡的蝦仁都夾給他了。
易沉瀾笑道:「我要吃不下了。」
舒晚也笑,伸手去捏他臉頰,「你是小方和小圓嗎?吃飯還要大人操心。」礙於宋安之在這,舒晚也不好意思說太甜的情話逗他,就帶著笑意的看了眼他的薄唇。
易沉瀾一笑,低頭乖乖開始吃。
這裡的晚風似乎都是溫柔的,宋安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心中的一處無聲無息的塌了下去。
舒晚嘰嘰喳喳的陪宋安之說話,易沉瀾偶爾也說一兩句,他想了很久,緩聲道:「師叔,明天我去給……給江前輩上香吧。」
宋安之有點激動:「真的麼?你願意了?好,好啊……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帶著晚晚一起去。」
易沉瀾看著舒晚,眉眼柔和:「從小到大,只有晚晚陪我一起跪過祠堂,跪過他的牌位,我想帶她一起。」
宋安之訥訥的點頭:「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