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昕，」喬羽昕睡得很安靜，她走過去，主動將人扒拉起來：「姐姐煮了小米粥。」
熟睡的人感受到外界的聲音，強撐著睜開眼睛，眼前的黑色讓她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看清路星凝的面孔，可鼻息間的味道是熟悉的，懷抱也是溫暖的。
「姐姐。」喬羽昕喉嚨有點啞，忍過初醒時的眩暈，她才隱約看清路星凝所說的小米粥。
「姐姐煮的小米粥，」喬羽昕重複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胃：「羽昕吃一點。」
「嗯。」路星凝將人靠到沙發上，端過粥餵她。
喬羽昕這次沒有直接接下，而是伸手去端她手裡的碗勺：「羽昕自己吃，姐姐也吃，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路星凝還是有點擔心，怕她體力不支端不住碗。
喬羽昕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
「那姐姐放茶几上，羽昕下來吃。」說著就作勢往下遛，好在休息了下，體力又恢復了些。
路星凝沒再堅持，順著她的意思將粥放到茶几上，搬了兩個小板凳過來：「那羽昕坐著吃。」
「姐姐也坐。」
「嗯，好！」
兩個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東西，喬羽昕用瓷勺舀著碗裡的粥，沒什麼食慾，她看眼路星凝，見她也拿著勺子慢吞吞攪。
「姐姐快吃。」喬羽昕開始催促。
像一個監督大人吃飯的小孩，有點可愛，明明自己的還一口沒動。
路星凝其實蠻餓的，昨天一天沒吃，今天早上吃了喬羽昕吃剩下的半片乾麵包，一直到現在了，可是……
她看了眼碗裡燒糊的小米粥，硬著頭皮舀了一勺：「姐姐吃，羽昕也吃。」
喬羽昕也學著她的模樣舀了一勺，餵到嘴裡。
她現在對食物完全沒有概念，嘗不出酸甜苦辣，好吃還是不好吃，甚至連想要充飢的欲望都沒有，但此刻，為了給路星凝面子，還是嚼得很香，只是往下咽的時候，有點難受。
「好吃……」喬羽昕硬撐著咽下那口粥，忍著胃裡的噁心感說：「姐姐煮的小米粥，好吃……」
路星凝趕緊給她拿紙巾擦嘴：「慢點吃。」
喬羽昕將下巴抬起來一些，享受著她的照顧，一雙眸亮晶晶的，眼睫末梢還掛著強行吞咽殘留的淚珠，有點好看。
路星凝愣了一瞬，收起紙巾。
喬羽昕看她沒有要認真吃飯的意思，拿起勺，舀了一勺自己碗裡的粥，往路星凝唇邊遞：「姐姐，嘗嘗羽昕的。」
「嗯，好……」路星凝猝不及防地張嘴，攬下那勺粥，之後還不忘回應她的照顧：「謝謝羽昕，很好吃。」
喬羽昕抿唇，又挖了一勺給她。
「啊，」路星凝有些不太習慣：「羽昕自己吃自己的，姐姐自己來就好了。」
喬羽昕細胳膊舉著勺，沒有要移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