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萊這句譏諷拉滿的詰問落定, 臥室里重歸寂靜。
溫紓萊寬和待人,即便是與人意見不同發生爭執也只會就事論事,從不出口傷人, 但她現在一面對宗昂就會自動開啟攻擊模式。
那是打心底里產出的一種牴觸。
溫紓萊覺得她自己更可笑, 就在昨晚, 就在這張床上,她因為不願再看到宗昂落寞的神情, 不計前嫌決定要改變自己, 努力向宗昂靠攏,學會在表達學會在感情中外放,要予以宗昂同等的安全感。
就如當年她不想讓舅媽失望, 收斂性格, 做一個長輩眼中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這次她也不想讓她喜歡的人失望。
可在她下定這份決心後, 得到是來自她喜歡的人狠重插在她心口上的一刀。
不到一天, 心境翻天覆地。
「你能不能放開我, 我很熱。」溫紓萊心累到沒有精神,她只想睡覺,可橫亘在她腰間的禁錮讓她難以入眠。
宗昂不僅不放,還收緊了攬著她的一隻胳膊。另只手朝後摸索。
窸窸窣窣的一番動靜後, 只聽「滴」的一聲, 室內空調打開。
冷風。
溫紓萊都無語了。
宗昂弄完, 重新貼回來:「我都會改的, 這次是真的,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不再講天花亂墜的漂亮話,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樸實又無力的懇求。
溫紓萊恍惚記起之前餘澤帆把她攔在宿舍樓下,也說過類似的話。
說會改, 求她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
原來男人都是一個樣,只是皮囊有所差異,本性都不相上下。
她輕笑一聲。
宗昂不懂:「你笑什麼?」
「我舍友之前說過一句話,她說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沒什麼兩樣。」溫紓萊直視著窗外的蒼茫夜色,語調平緩聽不出喜怒:「你知道嗎,餘澤帆那個時候也跟我講過一模一樣的話。」
宗昂一掃整晚的伏低做小,他覆到她身上,卡著她的下巴掰正她的臉:「你拿我跟他比?」
在這個劍拔弩張的夜晚,誰都不記得拉窗簾這件小事,皎潔月光朦朧灑進,宗昂深刻的五官半明半暗,侵略感迸發。
溫紓萊不懼他,她人都被他變相軟/禁,還不能說兩句實話過過嘴癮嗎?
「那你還比不上他,他是跪下求我的。」
說完溫紓萊自己都是一怔,她是第一次知道她還能這麼伶牙俐齒。
宗昂總是能激發出她更多的可能性。
驀地,溫紓萊唇上一痛,一片灰藍色近在咫尺,宗昂的睫毛很長,刺得她眼睛不禁閉起,眼尾溢出生理性淚水。他親得很重,更偏向發泄,高挺的鼻尖頂蹭著她,兩人的潮/熱喘息逼仄纏繞。
睡衣下擺被他掀至胸口,他的吻一路向下。
溫紓萊不抗拒也不回應,宗昂就是一條狗,她越是激動他就越發瘋。在他手勾到她睡褲邊緣上時,她說:「宗昂,你別讓我恨你。」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通身的火氣都滅得乾乾淨淨。
宗昂離家出走的理智立即回籠,他半闔眼喘了口氣,理好她的衣服,用被子裹住她,他人在被子外抱她:「對不起寶寶,我沒想的,我就是氣昏頭了。」
她怎麼能把他和餘澤帆放在一起做比較呢。
餘澤帆那個一無是處的low貨也配跟他平起平坐?
更讓他難受的是,在她心裡,他和餘澤帆是一類嗎?
溫紓萊是真的很困很困了,她不知道現在具體是幾點幾分,但她現在頭昏腦漲,身體機能都變得鏽鈍。
她打個哈欠閉上眼,嗓音淡淡:「宗昂,任何東西給多了都會變得廉價,你的承諾是,我給的機會也是,你浪費過一次了,而我不想成為一個廉價的人。」
在他毫不遲疑否認他再無隱瞞,將她奉獻出去的,重視的「信任」踐踏在腳下的那一刻,其實他們就已經玩完了。
只不過是延遲到今天才爆發而已。
她落錘定音地宣判道:「所以,你沒機會了。」
宗昂宗昂僵頓一下,慢慢鬆開了鉗制她的手。
溫紓萊卷著被子往床的另一邊滾去,離他遠遠的。
房間裡氣氛靜到窒息,宗昂穿著單褲赤/裸著上半身側躺在床上,凝著溫紓萊的背影。皮膚上冒出一層細小的疙瘩,他感到涼意,想起自己剛才開空調製冷的傻逼舉動,又摸過空調遙控器關上。
溫紓萊呼吸聲均勻,已經陷入夢鄉當中。
宗昂小心翼翼地靠過去,腰背弓起,雙腿蜷縮,這是一個極具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他的額頭隔著被子輕輕抵住溫紓萊的後背,拉住一點被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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