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牛頭和一個馬面同時歪腦袋看他,表情疑惑。
陸秋舔了舔微乾的下唇,硬著頭皮道:「可以和醫院合作,統一收魂,集體運輸,方便快捷,真正做到同步傳訊,這邊死了那邊就收消息,下單後,同城半天可達目的地,異地三天內,你們只管接收就好,爭取辦事只跑一次,節約人力......魂力鬼力,簡單快捷,使命必達。」
在一個眨眼的間隙,原本還離他十步遠的兩陰差瞬間到達他的面前。
陸秋閉了閉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被一個牛頭和一個馬頭暴擊的他憋出一個微笑,「二位覺得怎麼樣?」
牛頭看向馬面,「好神奇他居然真的能看見我們。」
馬面也看向牛頭,「他剛才說的什麼app好像真的挺厲害的。」
陸秋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自己要跟夏晚歌收精神損失費。
另一邊夏晚歌也沒辜負陸秋的辛苦和趙婉一路小跑去搶救室外。
「咋回事姐妹!你怎麼叫陸秋老闆?!可以啊,幾天不見飛黃騰達了!」趙婉快速問道。
「趕時間,以後再說。」夏晚歌一邊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稻草人一邊道,「她們人呢?」
趙婉指著角落凳子上坐著的一對母女,「在那呢。」
看到趙婉和夏晚歌來了,那對母女快步站起來走過來,母親和女兒臉上都沒有一絲悲傷的情緒,眼神剛毅的仿佛要上戰場,看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徹底摧毀了她原本構想的一切,現在的她們前面要冠以鈕祜祿氏。
「文欽姨,曹雨。」趙婉快速介紹,「夏大師。」
「夏大師您好。」文欽上前握手,客氣非常。
「夏大師您好。」曹雨也跟著道。
「話不多說,我先幹活。」夏晚歌覺得自己再不快點,就要被氣運之子在心裡罵死,「等會兒我跟他對話,你們就裝作沒有看到我,繼續裝作焦急的等他搶救的樣子,我問密碼的時候最好能哭幾聲,這樣問話會比較快。」
文欽有些猶豫,「一定要哭麼?一想到他這些年居然這樣對我們母女,我現在恨不得食他肉,喝他血!」
夏晚歌拿出硃砂寫寫畫畫,頭也不抬,「想想你們兩個人馬上就要擁有他所有的錢,住著大房子,每天一睜眼就有大幾百的利息到帳,上一秒還在床上床上想著吃什麼,下一秒租客的幾千房租就打到了你的卡上,第二天煩惱的是去哪玩,第三天煩惱的是該去哪收租,傭人能請最帥的,保鏢能要最俊的,小三小四那邊還有款項可以追回,律師都能請最貴的,這樣的日子你們不應該開心哭了麼?」
聽到這些,文欽立馬哭了起來,她抹著眼淚透過玻璃哭著道:「阿華啊,阿華吶,你死了......哈哈哈,我們娘倆可怎麼辦呢!」
曹雨也跟在她媽媽後面,想到這些年自己媽媽為了那個男人吃過的苦,她就心疼的開始掉眼淚。
小時候她對自己父親的印象都是存留在媽媽話語裡的,對於父親這個人,她很陌生,知道家裡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僅此而已。
是媽媽每天擺攤風雨來雨里去,把她帶大的,每次家裡添了大件,媽媽總是會跟她說,爸爸很忙,爸爸也很辛苦,這個冰箱,這個空調,這個床都是爸爸辛苦在外地干工程不著家才得來的。
長大後,每次過年過節,看著飯桌上侃侃而談,抽著煙喝著酒,侃大山的父親,再看著明明是媽媽一直在照顧,卻一直嫌棄她生了個女兒的奶奶,看著她媽媽因為省錢而凍出的凍瘡,她對父親充滿了怨氣。
現在,知道一切真相後,她恨不得把父親的骨灰和上水泥封起來。
他不是總是在說自己干工程上忙麼?
那就死後也忙。
但是聽了夏大師的話之後,她頓悟了,只要能成功,她們有大把的時間享受一切,可以花著他掙的錢幸福的過完餘生。
想到這些,曹雨只覺得苦盡甘來,頓時淚流滿面。
看著母女倆狀態差不多了,夏晚歌看向趙婉。
趙婉立馬反應過來,走到了母女倆中間,拍拍這個安慰兩句,拍拍那個安慰兩句,神情哀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