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歌擺擺手,周興旺就回歸的正常狀態,他看著杜雲驚叫的樣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我死的比較難看。」
對方這麼有禮貌,本就是社交恐怖分子的杜雲一下子交流欲戰勝了恐懼,他努力控制著表情,擠出一個笑容,「你、你還怪有禮貌的,呃,那個,你好你好啊,您別客氣,我死的時候也不會好看的。」
周興旺愣了愣,左右飄了飄,「不不不,你死的時候肯定比我好看一些,我是從高處摔下來,然後像西瓜一樣炸開死的,一般人不會經歷這樣的死法。」
既然能聊,杜雲就沒那麼害怕了,他就害怕不能聊的東西,「嗐,你這話說的,哥麼我是一般人麼?你放心,哥麼我到時候死的時候,絕對不比你差了,到時候通知你。」
周興旺眨了眨眼睛,「呃,你死的時候,我應該就已經投胎去了。」
「那行,到時候你要去投胎了,跟哥麼我說一下,兄弟我保管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夏晚歌走到了陸秋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杜雲,「他一直都這樣?」
「嗯,以前別人都說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誇張,現在看來是紀實文學。」陸秋平靜道。
「怎麼樣?這樣的恐怖能接受麼?以後很有可能遇到的都是這種。」夏晚歌蹲在陸秋面前,和他平視,爭取不放過對方一絲表情。
而陸秋凝視著她,認真道:「夏晚歌,這些東西再可怕,都沒有得知自己腿莫名其妙沒有知覺時可怕。」
夏晚歌眨了眨眼,代入了一下,也能明白他的感受。
本就是天之驕子,卻莫名其妙的不良於行,若是本就生在苦難中,這樣的遭遇好像變得理所應當,但陸秋不是,他的苦難是他命格太貴造成的。
否極泰來,貴極則衰。
「好,我以後都先通知你。」夏晚歌鄭重道。
說完這話沒過多久,夏晚歌便沉著臉出現在陸秋面前,咬牙切齒,「老闆,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為什麼我身上會多出一絲霉運?!」
因為指使鬼嚇到了氣運之子,所以她受到了懲罰,可明明就是對方想看的啊。
簡直了,這人間還有說理的地方?
才擦完手心裡的冷汗的陸秋茫然抬頭,「嗯?什麼?我確實不怎麼害怕,霉運?給你手串,你應該有辦法祛除吧?」
看著出現在自己手裡被養護的極好的白玉手串,以及那上面縈繞著的濃郁紫氣,夏晚歌本來就沒多少的氣消了一大半。
氣運之子,惹不起惹不起。
周興旺現在還需要養魂恢復被自己扯下的手臂,所以夏晚歌還是讓他附在一個小人身上,讓他慢慢養,順便看在兩人相識一場的份上,她決定到時候等對方的魂魄養好了,她就幫忙選個良辰吉日送他去投胎。
其實現在他的骨灰可以不撒了,但周興旺像是有了心理陰影一般,堅定的希望自己的骨肉都能夠徹底消散在人間,只留下唯一屬於自己的魂魄。
杜雲也是大概了解到了周興旺生前過著什麼日子,本著不嚇不相識的理念,他決定先送一送周興旺的骨灰,下次送魂的時候也能熟門熟路。
於是下班之後,幾個人約了約,準備天黑之後直接去河邊撒骨灰。
曹念念自然也跟了上來,她說自己和周興旺好歹也算是過命的姻緣。
暮色降臨,月亮高掛,樹影斑駁,蟲獸齊鳴。
陸秋的體質不適合靠近這種事情,所以他在不遠處等,杜雲不放心,就在他身邊陪他。
夏晚歌將骨灰罈放在河邊,單手在旁邊插了一根香,伴隨著魂香的煙塵,周興旺緩緩出現。
「道個別吧。」夏晚歌輕聲道。
周興旺看著自己的骨灰,原本應該虛幻的魂魄看起來有些悲傷,「也沒什麼好道別的,只希望我下輩子能生在一個正常人家裡,有相愛的父母,有和諧的家庭,他們會尊重我的想法,待我長大,將我當做是獨立的人。」
曹念念戴著手套和夏晚歌一起將骨灰均勻的撒進河水裡,看著漂散在河面上的東西,她低聲道:「原本是生活中本該最普通的家庭模樣,卻成了許多人到死也達不到的奢望。」
夏晚歌沉默,一直到將罈子里的骨灰全都撒乾淨,她才開口:「會好的。」
曹念念起身道:「夏大師,我發工資了,我想分期給你費用,這次先轉給您兩千,等下次有錢了,我就多給你轉一些。」
夏晚歌蹙眉道:「不......」
「夏姐,請你不要拒絕。」曹念念無比鄭重道,「我的命也是很值錢的,所以我該為自己的命花錢。」
夏晚歌看向她,她的眼神堅定而又認真,濕潤的瞳孔里有點點月色閃爍。
是的,她的命很值錢。
儘管她家裡人並不在乎她,只當她是弟弟的取款機。
但她的命很值錢。
因為她珍愛著自己。
「曹念念,跟我干吧?」夏晚歌道,「正好我那裡缺一個守店的人,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就肯定能給你發的了工資,唔,哪怕我不在了,也會給你發,哦,還有個福利,假如你死了,還想工作,我也能給你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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