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五彩斑斕的黑有什麼本質區別麼。
夏晚歌沒多說什麼,但其實她這次在沒有嘗試的前提下,直接背著兩個人的夢魘,她也是逞強了,但沒辦法,畢竟自己也是房清子的長輩,房清子都那樣了,五十多歲的人,平時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現在被折磨到回歸到了他本來的年紀。
才閉上眼睛沒多久,她就聽見門被輕輕叩響,夏晚歌起身開門,便看見陸秋穿著領口微敞的睡衣,肩上披著浴巾,濕著頭髮看著她。
「明柱說外面沒有吹風機,只有裡面有。」陸秋微微仰頭看著她,「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我打擾到你了麼?」
「沒,我剛躺下,你稍等。」夏晚歌回頭打開浴室下面的柜子,一眼就看見了吹風機,拿出來給陸秋。
拿到吹風機之後,陸秋看了眼夏晚歌的頭髮,「你還沒睡吧?你頭髮也有點兒潮,要不你先用?剛好明柱送了一些他園子裡的梨過來,說是很甜,你吹完了出來吃一點。」
「行。」夏晚歌看了眼自己頭髮,確實有些潮,她拿著吹風機在房間裡看來看去,發現裡面這個屋子,除了空調插頭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插座了,她頓時無語,明柱啊明柱,你的精明勁兒全都在裝修上了,誇張了啊小伙子。
於是夏晚歌只能拿著吹風機出去,正好看見陸秋拿著水果刀在削梨子,他看見她出來還詫異了一瞬。
夏晚歌有些尷尬的指了指房間裡面,「一個插座都沒有,太誇張了。」
陸秋笑了一聲,緩聲道:「明柱夫婦也是恩愛。」
夏晚歌也只在陸秋床邊找到了整個房間唯一的插座,她插上之後簡單的吹了一下頭髮,這個時候陸秋也把梨子削好,他本來想切一半給夏晚歌,正要下手時頓了一下,「都說分梨不吉利,我再削一個,反正也不大。」
「你也挺迷信啊。」夏晚歌笑道。
「那也得看看是跟誰一起相處久了。」陸秋半闔著眼,修長的手指握著水果刀一點一點的削梨子,片刻他改口柔聲道,「你頭髮吹完了麼?能不能幫我吹一下?我手上全是梨汁。」
夏晚歌看了眼手上的吹風機,又瞧了眼陸秋緊貼著額頭微濕的頭髮,顯得整個人比平時多了些慵懶和隨性,尤其是在對方那個V領睡衣的襯托下,整個人的氛圍都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怎麼?不方便?」此時陸秋抬眸,深邃的眸子正好對上夏晚歌的,眼神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夏晚歌心跳加速。
「行,我給你吹頭髮。」夏晚歌抱著吹風機靠近陸秋,正準備繞到他身後時,腳下突然一絆,夏晚歌整個人都朝著陸秋跌去。
下一刻,陸秋和夏晚歌的眸子同時瞪大,驚愕的神情一覽無餘。
夏晚歌的眼神里滿是驚詫,她不可思議的從陸秋身上起來,眼神向下,看向陸秋的心臟。
那裡插著水果刀。
陸秋張了張嘴巴,表情痛苦的也看向自己的心臟,指尖顫抖著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上面染滿了血。
「夏、夏晚歌。」陸秋聲音虛弱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會死。」夏晚歌表情平靜的走上前,握住水果刀的刀柄,狠狠的抽了出來,然後又捅了進去,「這樣你才會死。」
在「陸秋」錯愕的神情下,夏晚歌覺得手感不錯,又拔出來握著刀捅了幾下。
「你、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們不都關係好到住一間房了?」
夏晚歌不管不顧,扶著對方的脖子就拿刀捅,「就是平時關係太好了,才沒的捅。」
今天居然還不讓她碰自己炒的白面,還有每次都愛懟她!
雖然是假的,但現在讓她爽到了。
夏晚歌正要動手時,她猛地從自己睡的床上醒來,她看向窗戶,外面已經大亮了。
第102章 夢魅
夏晚歌揉了揉額頭,原來是這樣的噩夢,她還以為是什麼呢,沒想到給她拉了這麼一坨。
推開門出去,陸秋正好坐在桌邊削梨子,看到這一幕夏晚歌立馬笑著道:「你猜我昨晚夢到什麼了?」
陸秋看了眼手上的梨子,「不會是夢見我在削梨子吧?這是明柱早上才端上來的。」
「你還真說對了。」夏晚歌點了點頭,「不過奇怪的是,房清子都說記不清夢裡做的什麼,我還記得,不過說實話,要是識破不了,在夢裡夢見這樣的場景,心理壓力確實挺大的,我猜測應該是......」
「所以你夢到什麼了?」陸秋問道,「我挺好奇的。」
「哦。」夏晚歌呲牙,「夢見我拿刀捅你。」
陸秋沉默了片刻,「夏晚歌,我還以為我們關係挺好的,沒想到你心裡是這樣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需要我給你講一下怎麼捅的嗎?」夏晚歌笑道。
「不需要。」陸秋動了動輪椅,把削好的梨子遞到了夏晚歌手裡,突然低聲道,「因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