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上也只簡單的寫了幾句話。
大概意思就是,陳府的確是出現邪祟了,想要請虞念昭去看一看。
「芷溪,隨我出門一趟。」
陳太醫是太醫院德高望重的長輩,醫術又高明,對謝九霄和她也是很好,這個忙,她自然是幫定了。
——
陳府,一家人愁雲慘澹,緊盯著臉上青黑色一片的陳牧河,將那詭異的紅燈籠高高掛起。
他嘴裡呢喃著,「流珠,今夜我就來迎娶你,你等我。」
「牧河啊,什麼迎娶?你根本沒與人定親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陳母捂著心口,終究是忍不住,焦急的上前問他狀況。
陳牧河表情陰冷,「母親,你在胡說什麼?今天是我和流珠的大婚之日,你忘記了?還是說,你想要棒打鴛鴦,拆散我們二人?」
陳母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踉蹌的退後兩步,不可置信道,「流珠是誰?大婚?牧河,你真的是被邪祟沾染了嗎?自從你前些日子,把這大紅燈籠給帶回家之後,你就變得不對勁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陳母想要去拉住他,被陳牧河一把給推開了,幸虧陳父就在身後,及時抱住了陳母,不然陳母就摔倒在地上了。
陳父怒斥,「陳牧河,你搞什麼鬼?這可是你的母親?莫非是在外頭被人迷住了眼,說什麼大婚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談何來的成親對象?」
陳牧河目眥欲裂,死死的瞪著陳父,吼道,「我就知道你們不願意我與流珠在一起,但是這次我不會妥協的,我要流珠,她就是我的妻!」
說完,他就起身回屋,用力的把門給甩上了。
「逆子,逆子啊!」
陳父被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他平時都是溫文有禮,從不忤逆長輩的。」陳母淚如雨下,滿眼都是擔憂。
「他定是被邪祟給纏上了。」
陳太醫緩緩走來,雙眼望向掛起的紅燈籠,明明是青天白日,裡頭的燭火燃燒的很亮堂,印出的燭光,像是一雙眼睛,正陰鷙的盯著他們瞧,怪讓人頭皮發麻的。
「邪祟?真的是沾染了邪祟嗎?」
陳母瞳孔驟縮,憤恨的指向那紅燈籠,「定是那燈籠有問題,那天夜裡,牧河抱著這個紅燈籠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太對勁了,也不刻苦練習醫術了,整天整夜的就是躲在房間裡,日以繼夜的就是陪著這個燈籠。」
陳父後背發涼,他悚然道,「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個燈籠很奇怪嗎?裡頭的蠟燭就跟燃燒不盡似的,從未見牧河添換過新的蠟燭,可那蠟燭還是能燃燒……」
陳家人細思極恐,後背都涼透了。
「快去把那燈籠給我摘下來!」
一想到是那紅燈籠里有什麼邪祟毒害了自己兒子,陳母就痛心疾首,當即命令下人去摘燈籠。
下人雖然也發怵,可這青天白日的,想來應該也沒多大點事情。
便有人拿了梯子爬上去,手剛觸碰到燈籠,裡頭就散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一張鬼臉貼了過來,下人被嚇得當即就尖叫了一聲,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都能聽見清脆的骨折聲音。
「啊啊啊——」
下人還在哀嚎著,房門就被打開了。
陳牧河一把推倒梯子,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惡狠狠的朝著他們揮舞著,「誰敢碰我的燈籠?你們果然是要拆散我跟流珠,你們這群卑鄙的傢伙,誰敢阻攔我跟流珠的婚事,我就……我就殺了我自己。」
他毫不猶豫的給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迸射出來的一剎那,陳母尖叫一聲,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白一翻,差點就昏厥過去。
「牧河,有話好好說,沒有人在逼迫你。」
還是陳太醫穩住了心神,語氣沉沉的安撫他,「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成親嗎?爺爺這就讓人給你準備成親的所有物品,你不用操心。」
陳牧河狐疑的看他,「真的?」
「真的,但是你受傷了,還怎麼成親?大婚之日不宜見血,你知道嗎?」
「哦,一點小傷而已。」
陳牧河被順毛,心情愉悅了不少,他無所謂的抬起手,眾人驚奇的發現,他手臂上的傷口竟然憑空消失了,要不是他衣袖上還沾染了血漬,他們可能都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別忘記你剛才說的話,今天就是大婚之日,我要給流珠最盛大的婚禮。」
「好,我知道了。」
聽見陳太醫說的話,陳牧河這才轉身回屋,關門之前,他目光陰森的掃了他們一眼,「我的燈籠誰也別想摘,否則……鬧出了人命可就不好看了。」
砰!
說完就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187、他不是陳牧河?
「嗚嗚嗚,爹,你怎麼就答應他了?牧河顯然是中邪了啊,你們剛才看見了沒?手臂上的傷口竟然都消失了,真的是太詭異了。」
陳母捂臉哭泣,「真要讓他大婚,豈不是要他的命?」
「可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