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昭嗤笑一聲，「如果外頭沒有人惦記，凍死在這裡的人也有很多。」
「昭昭……」
謝九霄聞言，很心疼，他牽起她的手，那眼神仿佛在說『以後有我在』。
虞念昭淡定的搖搖頭，「千帆已過，我不過陳述事實罷了。」
別說謝九霄聽了心疼，知道她身世的其他人也都紅了眼眶。
整個守陵城不見太陽，裡頭除了送少年入城的那一年最熱鬧，往後的時間，城內幾乎很少有人走動。
破敗的街道上，完全看不見人影，只有冷風呼呼的吹著。
「前面有房子！」
東方塵緣指著前面幾個破舊的平房，「他們會不會躲在裡面了？」
「慕鴻煊，你們帶人去看看，小心點！」
謝九霄沉聲叮嚀。
「是，王爺！」
慕鴻煊他們速度很快的摸過去了，一腳踹開了房門，裡頭空無一人。
呼呼呼！
陰冷的風吹的更大了，東方鴻帶進來的羅盤紊亂了，上面的指針胡亂的飛竄著，一會兒指向這裡，一會兒指向那裡的。
「不好，四面八方都有邪祟！」
東方鴻臉色大變，立刻讓人防禦。
東方家的弟子紛紛手持桃木劍，擋在八個方向。
桀桀桀！
邪祟冷笑聲逼近，一團巨大的黑霧朝著他們迎面撲過來。
靠近的一剎那，黑霧裡伸出了無數雙枯槁的手，想要把他們通通給抓住。
「退！」
東方鴻擋在前面，符籙飛出的同時，手中的法器朝著黑霧刺去。
砰！
黑霧裡的邪祟眾多，他們根本不怕東方鴻，反而把他給擊飛了出去。
「咳咳咳咳——」
東方鴻當場咳出一口血來，臉色煞白的被東方塵緣攙扶著爬起身來。
「爹！」
東方塵緣滿眼憂慮，「還是讓我來吧，你的身體早就已經衰敗了。」
「你還太年輕了，這守陵城裡的邪祟互相吞噬，已經形成了如此難纏的存在。」
東方鴻痛苦道，「我就知道，玄門世家當初的決定根本就是飲鳩止渴，我如今能做的，就是讓這樣的邪祟不要離開守陵城，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和他同歸於盡，但是你，塵緣，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東方家未來的希望，你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
一番話，說的東方塵緣很是動容。
「桀桀桀！你們這群可惡的玄門中人，我們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那一團黑霧，閃現過許許多多張人臉，都是數百年來，慘死在這裡的少年們，他們眼神怨恨，憎惡，怨氣難消！
「你們不要助紂為虐了，我可以為你們超度。」
東方鴻推開東方塵緣，上前兩步，堅毅的說道。
「超度？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當初把我們扔進來的時候，說的是多麼的國家大義，害死了我們，你們都是兇手，這麼多年來的詛咒，你們感受到了嗎？可曾覺得歡喜？」
黑霧爆發出冷笑，一道鬼氣迎頭攻來。
虞念昭一張符籙飛過去，硬生生的把鬼氣擋住了。
「你又是誰？你在阻攔我們復仇嗎？」
這個行為，徹底激怒了他們，黑霧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虞念昭憤怒的吼叫。
「我曾經也是這裡的一員，只不過，我活著出去了。」
虞念昭彎唇淺笑，挑釁道，「不像你們，實力太弱了，只能在這裡死掉，還變成這種鬼不像鬼的怪物，真想給你們一面鏡子，讓你們好好看看自己這副噁心的模樣。」
一面鏡子突然從袖中飛了出來。
「哦，我差點忘記了，我的確是帶了鏡子的。」
虞念昭見狀說道，「花舞，讓他們看看自己丑陋不堪的樣子吧。」
「嘻嘻，好的主人。」
同樣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花舞，當即就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鏡面。
對準了黑霧。
黑霧清晰的看見了自己丑陋的模樣，他們的數千個腦袋都擁擠在一起，面目可憎的樣子，連他們自己都嚇了一跳。
「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是我自己？不不不，不可能！」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醜陋？我分明是玉樹臨風的小少爺啊。」
「嘔——我是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太可怕了，我不想要再看這張臉了。」
黑霧中的邪祟惡靈放聲尖叫，數百年沒有照鏡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長啥樣，等真的看見了，他們受不了這個刺激，寧願自戳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