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國臉色鐵青,轉頭看向「驚魂未定」的蘇旎:「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旎虛弱地搖頭,「只是妹妹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幸好我隨身帶著驅蜂的香包。」
家庭醫生給蘇夢瑤注射完抗過敏針劑後,她那張原本嬌艷的臉已經腫得面目全非,活像個發脹的饅頭。
醫生皺著眉頭對蘇振國說:「二小姐這次被蟄得不輕,尤其是臉上的蟄傷,恐怕會留下疤痕。」
蘇振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示意所有人退出房間,只留下昏睡中的蘇夢瑤。
「別裝了。」蘇振國冷冷道,「我知道你醒著。」
蘇夢瑤腫脹的眼皮顫了顫,艱難地睜開一條縫。
「爸……爸……」她聲音嘶啞,想伸手去拉蘇振國的衣角,卻因為手上也滿是蟄傷而痛得直抽氣。
「你太讓我失望了。」蘇振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沒有半分憐惜,「我警告過你不要動蘇旎,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不是……我……」蘇夢瑤還想狡辯。
「閉嘴!」蘇振國厲聲打斷,「管家都查清楚了,那幾個傭人已經招了,是你指使他們往花園裡放毒蜂!」
蘇夢瑤渾身發抖,腫脹的臉上滲出冷汗。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蘇振國俯身,聲音壓得極低,「現在蘇旎對我們有大用,你要是再敢動什麼歪心思……」他看了眼她纏滿紗布的臉,「下次毀的就不只是這張臉了。」
說完,蘇振國轉身就走,留下蘇夢瑤一個人在床上痛苦地抽搐。
走廊上,蘇振國迎面遇見了端著藥碗的蘇景衡。
「爸,瑤瑤她……」
「哼!」蘇振國怒視長子,「你以前偏心夢瑤我不說什麼,現在蘇旎對我們有大用,你就應該多哄著點她。再讓我發現你們兄妹倆做這種蠢事,就都給我滾出蘇家!」
蘇景衡臉色煞白,手中的藥碗差點打翻。
而此時,蘇旎正站在三樓拐角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香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蘇旎的房門被輕輕叩響,她放下手中的醫書,淡淡道:「進來。」
蘇母悄悄走進來,她關上門,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旎面前。
「蘇旎……求你放過夢瑤和景衡吧……」蘇母顫抖著聲音,眼淚順著憔悴的臉頰滑落,「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
蘇旎冷眼看著這個曾經對她冷漠至極的女人,眼中沒有一絲波動:「母親這是做什麼?」
「我知道……」蘇母抓著蘇旎的裙角,「夢瑤的臉,還有她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受傷……都是你……」
蘇旎輕輕拂開她的手,在茶桌前坐下:「我可以收手。」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要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蘇母渾身一顫,眼中閃過極度的恐懼。她的嘴唇劇烈抖動,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蘇旎眯起眼睛,知道她這是被下了禁咒的原因,「我知道你不能說,但是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表達。」
蘇母拼命搖頭,突然痛苦地捂住喉嚨,臉色漲得通紅。她掙扎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顫抖著遞給蘇旎。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夫婦抱著嬰兒的合影,但兩人的頭部被人惡意挖掉了。
「呃……呃……」蘇母的喉嚨里發出古怪的聲音,她瘋狂地比劃著名,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旎眼神一凜,迅速扣住蘇母的手腕把脈。脈象紊亂,明顯是禁咒發作了。
蘇母痛苦捂著頭,突然雙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蘇旎立刻從藥箱取出銀針,正要施救,房門突然被推開。蘇振國帶著家庭醫生闖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蘇振國厲聲喝道。
「母親突然暈倒了。」蘇旎冷靜地收起銀針,「可能是受了驚嚇。」
家庭醫生連忙上前檢查,片刻後搖頭道:「夫人這是中風了,必須馬上送醫院。」
蘇振國狐疑地看向蘇旎:「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母親來找我談心。」蘇旎面不改色,「說到一半就突然這樣了。」
當眾人手忙腳亂地抬走蘇母后,蘇旎撿起那張照片,眼神冰冷至極。
她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只剩下身體的夫婦,他們應該就是她的親生父母。
她的指尖在嬰兒襁褓的一角停頓——照片中,抱著嬰兒的女人手臂上,赫然露出一枚小小的蝴蝶形胎記。
這發現讓蘇夢瑤激動不已,說不定順著這個胎記她就可以找出這對夫婦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