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今晚會來檢查。」瘦女傭低聲提醒同伴，語氣裡帶著緊張。
兩人給蘇旎洗完澡之後就離開了。
等了一會，房門再次打開。
紅裙女人緩步走進來，銀色面具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女人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一寸寸檢查皮膚的細膩程度。她的眼神逐漸痴迷，卻又在某一刻突然變得陰冷。
「太像了……」她喃喃自語，「連皮膚的觸感都一模一樣……」
蘇旎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卻不動聲色。
「魏明遠一定會喜歡……」女人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癲狂的期待，「他當年怎麼夸沈清歌的來著？『冰肌玉骨』？呵……很快，這就是我的了……」
蘇旎不動聲色地瞪著她，怒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人只盯著蘇旎笑，那笑容陰森可怕。她俯下身，紅唇幾乎貼上蘇旎的耳垂：「我要把蘇夢瑤整容成你的樣子……讓她取代你的一切。」
她的指尖划過蘇旎顫抖的睫毛，「你喜歡的人是叫霍時越對吧？到時候我讓人配合演一齣戲，把蘇夢瑤送回她身邊，讓蘇夢瑤代替地嫁給霍時越……」
蘇旎瞳孔劇烈收縮，臉色瞬間慘白。她死死抓住浴缸邊緣，指節泛青：「你……你這個瘋子！」
「對，就是這樣……」女人興奮得聲音發顫，面具下的眼睛閃著病態的光，「再多害怕一點……多絕望一點……」她突然掐住蘇旎的下巴，「等手術成功，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蘇夢瑤用你的臉……爬上霍時越的床。」
蘇旎渾身發抖，淚水奪眶而出。女人滿意地直起身，高跟鞋在地磚上敲出歡快的節奏。
關上門那一刻，蘇旎的臉上瞬間褪去所有恐懼，淚水戛然而止。
她緩緩抬起臉，眼底翻湧著冰冷的算計。
第二天，蘇旎被帶到一間光線明亮的護理室。那個女人也在這裡，她命令蘇旎躺下。親自在蘇旎身上敷上一層淡綠色的藥膏，氣味刺鼻，像是某種草藥混合了金屬的腥氣。
「別亂動。」女人的指甲划過她的鎖骨，「這可是我從緬甸弄來的古方，專門養皮的。」
蘇旎佯裝虛弱，卻在女人轉身時，迅速藏起一根銀針。
護理結束後，她被帶回房間。
牛奶浴的水溫比往常更高，水面上漂浮著新鮮的花瓣。蘇旎泡在水中，感受到皮膚微微發燙，像是每一寸毛孔都被強行打開，吸收著水中的藥物。
瘦女傭往浴缸里倒入一瓶琥珀色液體，水立刻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第337章 親生父母的下落
沐浴結束後，趁兩個女傭出去倒水的時間，蘇旎立即褪下浴袍，露出泛著珍珠光澤的肌膚——那些精心養護的表象下，毒素正在血管里緩慢蔓延。
她取出藏匿的銀針，對著梳妝鏡精準刺入頸後穴位。針尖刺破皮膚的瞬間，一滴黑血順著脊背滑落。
「第三根……」她咬著髮帶呢喃，又將銀針刺入手腕內側。肌肉記憶精準無誤——這是師傅教她的古法針灸，專解奇毒。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旎迅速拔針。當女傭重新進來時，只見她虛弱地倚在床頭，而梳妝檯的水晶瓶里，幾片染血的玫瑰花瓣正靜靜沉底。
夜深人靜的時候，蘇旎突然睜開雙眼。
她把最近從那個女人那聽到的零星消息拼湊到一起。
她瘋狂地愛著一個叫魏明遠的男人，又瘋狂地恨著一個了不起沈清歌的女人。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說過，她和『她』很像。
所以蘇旎大膽猜測，那個女人口中討厭的沈清歌極有可能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那魏明遠也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蘇旎很快就腦補了出三個人的愛恨糾葛：魏明遠與沈清歌曾是一對戀人，而面具女人因愛生恨，不惜用盡手段要取代沈清歌。
她得想辦法在確定一下。
蘇旎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銀針，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女人又一次來給蘇旎塗藥。她今天格外興奮，指尖沾著淡金色的藥膏，在蘇旎的臉頰上輕柔打圈，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謠。
「你知道嗎？」女人忽然開口，聲音甜膩得像是浸了蜜，「魏明遠最喜歡這個味道……他當年總說，沈清歌身上有股冷香……」
蘇旎閉著眼，任由她擺布，卻在女人最放鬆的時刻，冷不丁開口——
「你永遠也取代不了我母親沈清歌在魏明遠心中的位置。」
空氣驟然凝固。
女人的手猛地一頓，指甲狠狠掐進蘇旎的皮膚。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