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旎的目光穿過忙碌的醫護人員,緊緊追隨著霍時越的身影。他站在舷窗邊,陽光透過玻璃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雙平日裡總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低垂著,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蘇小姐身體狀況恢復得很好,」為首的軍醫收起聽診器,「只是有些虛弱,還需要多多靜養。」
霍時越這才抬起頭,對醫生們點了點頭:「各位辛苦了。」
等醫護人員都離開後,艙內陷入一陣沉默。蘇旎見霍時越還站在原地,並沒有過來,她的心沉了沉。
「霍時越……」她輕聲喚道。
他這才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卻還是沒有說話。
「你生我氣了?」蘇旎試探性地去勾他的手指。
霍時越的手微微一動,卻沒有躲開。他抬頭看向蘇旎,神情嚴肅,「你答應過我不會冒險的……」
蘇旎心虛地咬著唇瓣,她為自己辯解道:「那時候崔首長來消息說他們的首腦逃走了,而且只有她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世,我來不及想那麼多……」
「所以你就又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霍時越說著說著眼眶發紅,「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擔心你,當我看著你滿身是血的樣子,我……」他的聲音哽住了。
蘇旎鼻子一酸,突然撐著身子坐起來,卻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霍時越立刻緊張地扶住她:「你別亂動!」
蘇旎趁機撲進他懷裡,把臉埋在他胸前:「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氣了……」
霍時越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手臂卻小心翼翼地環住她:「我什麼時候真生過你的氣?」
海風從舷窗吹進來,帶著鹹濕的氣息。蘇旎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突然覺得無比安心。
她靠在霍時越懷裡,仰頭看著他,輕聲解釋道:「從小養父母對我非打即罵,後來回到蘇家他們也全都偏心蘇夢瑤。」
「我……我只是想,在這世上有疼愛我的家人。」蘇旎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緊緊攥著霍時越的衣襟,「也會只偏疼我一個人……」
霍時越的心猛地揪緊。他低頭看著懷裡瘦弱的女孩,想起她每次提起家人時眼底的落寞。那些傷痕累累的過往,讓她連被愛的資格都要用命去賭。
他收緊手臂,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等你身體養好了,我陪你一起去找。」
蘇旎急切地說,「時越,我需要你幫我查兩個人——魏明遠和沈清歌。」
霍時越聞言,拿出手機撥通了霍安的電話:「查一下這兩個人,越快越好。」
不到半小時,霍安就發來了回復。霍時越看著手機屏幕,眉頭漸漸舒展:「他們二十年前在國內是很有名的企業家,後來因為一場變故移民國外了。現在定居在瑞士。」
「瑞士?」蘇旎立刻就要下床,「我得馬上去找他們!」
「不行!」霍時越按住她的肩膀,「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長途飛行。」
「可是……」
「沒有可是。」霍時越態度堅決,「至少要等醫生確認你完全康復。」
兩人正僵持不下,艙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著素雅長袍的女人走了進來,黑色的髮絲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面容卻出奇地年輕。
「師……師傅?」蘇旎瞪大了眼睛。
「你這丫頭,又在鬧什麼?」師傅淡淡地看了蘇旎一眼。
蘇旎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師傅,我沒鬧。」
霍時越趕緊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師傅,您請坐!」
師傅深深地看了霍時越一眼,淡然地坐了下來。
「自己身體還沒好,就要到處跑,還說沒胡鬧。」師傅說著就伸手給蘇旎把脈。
蘇旎語速飛快地把這些天的遭遇說了一遍:「師傅,那個女人說她殺了我母親,我必須馬上去瑞士……」
「傻丫頭。」師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從容,「別急,你先聽我說。」
「抓你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小師妹楊以欣。」師傅嘆了口氣,「當年她剛入門不久,第一次下山義診時,愛上了一個男人,後來為了這個男人還做出有違醫德的事,你師祖就把她逐出了師門,我也就再沒有見過她。」
蘇旎心中一緊,「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父親——魏明遠?」
師傅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年我遇到你也是意外,見你醫學天賦了得,才收你為徒,」她嘆了一口氣,「楊以欣應該是因愛生恨,所以在你母親生下你時,悄悄把你偷了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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