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有人小聲嘀咕。
然而不到十分鐘,老兵驚訝地舉起手腕:「真的不疼了!紅腫也消了不少!」
馬庫斯皺起眉頭:「巧合罷了。」他轉身對隊員們吼道,「都去休息!明天四點起床準備!」
等人群散去,霍時越低聲對蘇旎說:「看來要讓他們心服口服,還得再下一劑猛藥。」
蘇旎望著沙漠方向,輕聲道:「等進了黑沙漠,他們自然會明白。」
沈墨握緊拳頭:「這群目中無人的傢伙……要不是為了姑姑……」
「別急,」蘇旎安撫道,「專業軍人有他們的驕傲。等真正遇到危險時,他們會需要這些『花里胡哨的藥丸』的。」
凌晨四點,沙漠的寒氣還未散盡,隊伍已經整裝待發。馬庫斯上尉將最破舊的三頭駱駝分給蘇旎三人,配給的水和乾糧也只有其他人的一半。
「省著點用,」馬庫斯譏諷地說,「你們跟著隊伍走就行,用不著那麼多水和食物。」
霍時越檢查著駱駝上的裝備,不動聲色地將一個微型定位器塞進了馬庫斯的背包夾層。
烈日很快炙烤著沙漠,溫度飆升到50度以上。沈墨的嘴唇已經乾裂出血,卻堅持把自己的水壺遞給蘇旎:「蘇醫生,你喝點水。」
蘇旎搖頭,從藥箱取出幾片淡綠色的藥丸:「含在舌下,可以減緩水分流失。」
哈特經過時看到這一幕,嗤笑一聲:「裝神弄鬼!」但還是把自己的水壺扔給蘇旎,「拿著吧,我可不想背個見死不救的名聲。」
正午時分,一場突如其來的沙暴迫使隊伍停下。馬庫斯大聲指揮搭建臨時掩體,卻見蘇旎三人已經利落地用駱駝和防水布搭好了一個避風所。
「過來!」蘇旎朝落在後面的幾名隊員喊道,「這裡還有位置!」
沙暴中,幾名隊員狼狽地鑽進來。蘇旎取出銀針,迅速為一名被沙粒灼傷眼睛的隊員施針。
「住手!你在幹什麼?」旁邊的隊員驚恐抓住蘇旎的手腕,看到蘇旎手中的銀針,臉色瞬間慘白,「你要用針扎他的眼睛?」
周圍的隊員立刻騷動起來,幾個高大的士兵直接掏出槍對準蘇旎。
「放下武器!」霍時越瞬間擋在蘇旎面前,眼神凌厲。
馬庫斯上尉陰沉著臉走過來:「怎麼回事?」
蘇旎鎮定地舉起銀針:「這是中醫針灸,可以治療他的眼傷。沙粒已經嵌入角膜,不及時處理會引發感染。」
「胡說八道!」受傷的隊員歇斯底里地喊道,「用針扎眼睛能治病?你們東方人都是瘋子嗎?」
沈墨急忙解釋:「針灸是中醫傳統療法,在亞洲已經使用了幾千年……」
「幾千年的巫術罷了!」一個隊員粗暴地打斷,「上尉,他們明顯不懷好意!」
馬庫斯盯著那根細長的銀針,眉頭緊鎖:「在我們國家,往眼睛裡扎針是酷刑。」
帳篷內的氣氛劍拔弩張。蘇旎深吸一口氣,突然將銀針輕輕扎進自己的手背穴位:「看,完全無害。」
隊員們震驚地看著她手背上微微顫動的銀針,一時語塞。
這時,受傷的隊員突然痛苦地呻吟起來,眼睛已經紅腫得睜不開。蘇旎趁機上前:「再不治療,他真的要失明了!」
馬庫斯猶豫片刻,終於咬牙點頭:「你最好祈禱你的什麼針灸有用……」
蘇旎手法嫻熟地在隊員眼周穴位輕刺三下,不到一分鐘,隊員驚訝地眨著眼睛:「不……不疼了?真的有用!」
眾人面面相覷,那個剛才喊得最大聲的隊員紅著臉收起槍。
但還是有人哽著脖子說道:「你們亞洲人的這些把戲我們又不懂……」
蘇旎也懶得跟他們計較,收拾東西準備走。
霍時越突然站起身,眼神銳利如鷹:「不對勁,沙暴里有東西!」他指向遠處若隱若現的黑影,「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沙塵!」
話音未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沙暴的呼嘯。只見一個隊員被幾條黑影猛地拖入漫天黃沙中,瞬間消失不見。
「敵襲!是沙漠強盜!」馬庫斯上尉大吼著拔出配槍,聲音卻淹沒在狂風的怒吼中。隊員們亂作一團,有人盲目開槍,有人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趴下!」霍時越一把將蘇旎和沈墨按倒在沙丘後。他迅速從背包取出一個黑色裝置,按下開關。頓時,強盜們佩戴的通訊耳機里爆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啊!」強盜首領痛苦地扯下耳機,原本嚴密的包圍圈瞬間大亂。
霍時越抓住時機:「沈墨,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