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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又有些生氣,他便又說:「我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再見。」

掛掉了電話,李善情躺在病床上,又很生氣,又很委屈,難得地紅了眼睛,狠狠在心裡咒罵幾句莊敘冷血,閉起了眼睛。

半夢半醒,護士過來給他拔打吊水的針。普通人不太有感覺的動作,李善情被痛得睜眼清醒,蜷起身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護士走了,他想翻身,壓到手背上貼著的膠帶,又痛得嗚咽一聲,病房的門就是在這時候被人推開,李善情最不想見到的人走了進來。

本來是一團高大模糊的身影,走近了,李善情便看到他的衣角,又是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氣派。

李善情不想和他對話,立刻閉眼裝睡,沒多久,聽到莊敘的聲音,問:「你同學呢?」

一開口就是這種言論,李善情更來氣了,又翻了個身,背對莊敘。

莊敘好像是無奈,低聲說:「你要這樣生氣到什麼時候?」

「沒什麼事你快走吧,」李善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有素質的人探病一般在上午。」

莊敘安靜了一會兒,根本不接茬:「什麼時候進醫院的?白天沒聽你說。」

「你是醫生嗎?問這麼多。」李善情不耐煩了,按著病床,將床頭向上抬起來一點,才轉回身,去看莊敘。

莊敘全然不像李善情一樣生氣,表情很淡,垂眸看著他,像看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孩:「能不能別鬧了?」

李善情稍稍愣了一下,心裡也冷下來,脾氣消除不少,忽然想通莊敘不在乎他是否有植入緩釋器的機會,才是正常的。

畢竟除了父母,有多少成年人會真正在意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麻煩青少年呢?

莊敘本來就對李善情冷淡,根本沒有過幾次好臉色,若不是李善情纏人,他們半點聯繫都不會有。再說了,李善情本來就最不喜歡莊敘這種悶聲不吭、沒有情緒的性格了。

以前算計分板,也不過就是無聊中的作樂,他和莊敘根本合不來,莊敘絕對不會被寫在他的遺囑里。李善情在這一刻決定。

「李善情?」莊敘微微俯身,手在他眼前晃晃,又偽善地伸手,替李善情理了理護工替他罩在病號服外的棉質開衫,仿佛為李善情做保姆工作可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李善情低頭去看,莊敘的手指很有力,關節凸起,左邊白襯衫的袖子裡,露出半塊有些舊的機械錶。

可能帶著刻板印象,覺得病人容易冷,莊敘理完開衫,又想替李善情扣靠近領口的扣子,李善情抓了一下他的手,心裡不爽,所以有些用力:「你不要弄,很癢才不扣的。」

莊敘頓了頓,說「好」,鬆開手,問:「你爸爸媽媽呢?」

「出差,」李善情說,「你不要告訴他們。」

「瑪麗呢?」莊敘又問。

「在睡覺呢,我不想吵醒她。」

莊敘垂著眼,又幫李善情把掉下床的被子提上來了些,說:「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吧。」

「不用了,有護工在,」李善情拒絕,「我睡覺很不喜歡房裡有別人,除了我爸爸媽媽。」

莊敘沒有看李善情,睫毛陰影投射在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張年輕、健康又冷漠的臉孔。見到他這樣冷靜,李善情也不再那麼生氣,只是覺得有點悲哀,因為到手的希望又飛走了。

而且理智回籠,也建議李善情最好別和莊敘交惡,畢竟說不定最後還是得等維原生科的第二代緩釋器。李善情就對莊敘說:「算了,不吵了。謝謝你來看我哦,我其實很少有人探望的。」

莊敘搖搖頭,李善情又忍不住抱怨:「莊敘,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健健康康的。」

賭氣歸賭氣,他並不討厭莊敘。莊敘既聰明,也很有能力,是李善情少數能夠在幾乎所有方面都認可的人之一。

莊敘聽他這樣說,看了他一小會兒,忽然抬起手,很輕地摸了一下李善情的頭髮。說實話,李善情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他從小長得可愛,很多人喜歡這樣摸他,他都習慣了。

把手放下之後,莊敘好像不太自然,忽然對他說:「等你上了大學,身體再好一些,SyncPulse上市,臨床數據也多了之後,可以再做一次檢測。」

李善情說好好好,就催促莊敘離開了。

莊敘離開病房,李善情把病床重新放平,躺在床上,忽然想到莊敘以為他要上濱港大學的事情。

——既然莊敘給不了他想要的,那麼他去哪所大學,甚至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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