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嚎聲漸漸小了下去,周漪月持鞭而立,胸膛上下起伏,臉上潑濺的全是女人的血,將紅唇襯得越發艷麗。
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見底,蘊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魏溱目光中帶了一絲興奮。
這樣的女人,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征服她,占有她。
周漪月將被染紅的鞭子扔在了一邊,鞭落,她身體也像是被一瞬抽走了魂,再也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堪堪被人一把接入懷中。
她看著那胳膊上的銀護甲,頭一偏,索性閉上了眼。
魏溱將人橫抱起,大步往外走去,吩咐手下士兵:「將定遠侯上下查封,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
周漪月睡了幾乎一整日,醒來時已是掌燈時分。
一睜眼,便見雪蘭焦急不已守在床邊,見她醒來,忙給她遞了杯水。
「殿下您終於醒了,您不知道,您睡的這會,外面簡直翻天了!」
「怎麼了?」
雪蘭慌慌張張道:「魏將軍將定遠侯抓下獄後,一日之內將梁國所有武將都抓了起來,說是同黨,一併論罪。現在墉都城內到處都是黑甲軍,在各處府邸四處抓人。」
周漪月蹙著眉:「怎會都抓了起來,罪名是什麼?」
雪蘭聲音弱了下去:「是……和定遠侯一樣的罪名,傷害皇室中人。晉軍拿著那份歸降書,將所有簽過名字的將領都抓了起來。」
周漪月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魏溱這是在利用自己,藉機剷除所有的梁夏武將。
還順便將她的名聲敗到谷底。
她閉上了眼,咬著牙,心中恨意更盛。
魏溱因為梁國武將之事,直到亥時才踏入朝珠宮。
宮人們都躬身退了下去,他直直向周漪月大步走來,腳步比往日更顯急促。
周漪月此時正借著燈燭在看藥方,剛一抬頭,就被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阿月,等我很久了麼?」
突如其然來了這麼一句,他緊緊摟住她的腰,抱起她往床榻上走去。
緊貼的胸膛讓周漪月一顫,想起他利用她這件事,她心裡騰地生出一股火,直接譏諷出聲:「將軍這是怎麼了,像是打了勝仗衣錦還鄉似的。」
他沒有動怒,反而笑道:「戰勝歸來,自然要先回家見夫人。」
夫人?
這個詭異的稱呼讓周漪月險些笑出聲。
他們的關系,說是妓子與嫖客都不為過。
魏溱根本不在意她眼中的冷意,解開戰袍和腰上革帶。
動作甚至帶了些急不可耐。
侵略氣息朝周漪月撲面壓來,讓她心頭陡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