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去,趁迷香還未解除。」桑沉草作勢要翻出窗,滯了一瞬,漫不經意道:「只是不知道,周媯何時回來。」
奉雲哀搖頭:「先去看看。」
奉容的東西不少,如要捨棄,當時應當和屍身一齊,都拋在跌玉崗了。
但跌玉崗中除了那裹屍的草蓆便無其它,東西應當還在盟中。
只是盟中布置,除了在山上所見外,奉雲哀多數是從奉容口中得知,盟中有無地道暗室,她一概不知。
奉雲哀如今心裡無底,畢竟連書閣中的暗室,奉容都不曾清清楚楚地說予她聽。
奉容總是寡言,好似什麼都想她去猜,她又並非絕頂聰明之人,如何猜得透。
思及此,她餘光一飄,冷不丁將邊上那人納入眼底,總覺得如果是這人,興許還真的能猜透。
「看來雜物果真都積在此處。」桑沉草推開右面偏廂的門,大致打量一眼,嗤一聲道:「全都積灰許久,換一處看看。」
奉雲哀在另一面的廂房前停步,忽然發現門上有幾個指印,看來不久前有人到過此處。她驀地震掌將門拍開,省得留下痕跡,門開時愕然發現,有一隻稍顯乾淨的木箱。
顯然是新放進來的,箱上根本沒有積灰。
她彎腰蹲下,小心將木箱打開,看見的無一例外都是奉容平日的起居用物。
茶壺杯盞,瓶罐碗筷,一應俱全。
「找到了?」桑沉草走近問。
奉雲哀拿出茶杯細看,看不出究竟,如果此物已被天機門易換,那她看不出也無甚稀奇。
桑沉草撐膝俯身,輕拍奉雲哀手背道:「先用傘劍一探。」
奉雲哀握住傘劍懸到木箱上方,不光傘劍嗡鳴,箱中也嗚嚶不停,脆瓷白銀撞在一塊,叮鈴悅耳。
「果真。」桑沉草冷笑,「是真將人當傻子耍呀。」
奉雲哀果斷將箱中器皿一一拿出,寒意躥遍全身,心知這其中的物件,幾乎都被易換了一遍。
桑沉草站直身道:「不如都拿走,到議事廳里挨個試試。」
奉雲哀想將整隻木箱帶走,但這樣未免太猖狂了些,百般抉擇下,僅挑出了幾隻她覺得是奉容慣用的。
桑沉草看她拿得吃力,便拿過去一些,無甚在意地托在手裡,道:「若是想,整隻箱子扛走也無妨,只不過如今你我尚需藏身,怕是管顧不上這麼一大隻箱子。」
「日後再說。」奉雲哀深深看那箱子一眼,決然轉身。
盟中依舊靜淒淒的,躺了遍地的人好似死屍,一個個呼呼大睡,渾然不覺身側有人經過。
回到議事廳,桑沉草坐在盟主位上,伸手道:「挑一隻給我,你覺得奉容平日最愛用哪只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