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雲哀頓了片刻,轉身一瞬不瞬地看過去,不知在尋思什麼。
桑沉草大大方方給她打量,一笑起來,眼下兩顆痣就變得越發鮮明,好似滿肚子壞水。
良久,奉雲哀慢騰騰傾身,將唇極輕地印了過去。
她的神色總是寡淡,眼中的波瀾稍縱即逝,活脫脫一冷心人,好在嘴唇不是。
唇那麼軟,輕輕一噙,似就要化作糖水,叫人想吮得更徹底些,一滴都不想遺落。
這是奉雲哀頭回主動送吻,她的吻細緻而認真,那些不曾袒露在面上的脈脈情思,竟全都藏在吻中,使得交纏的氣息也變得格外繾綣。
桑沉草迎過去,掌心在奉雲哀側腰摩挲,鼎沸情意隨著這份滾燙,鑽入奉雲哀的薄衫。
奉雲哀好似被泡在熱水中,周身一瞬發軟,直勾勾看著面前人,冷冷道:「上回也是你,你說過的話都忘了?」
桑沉草哧笑一聲,在奉雲哀唇邊親出吧唧一聲響,眸色隱晦地道:「秀秀,各憑本事。」
兩人當即纏在一塊相互撫揉,身上全是彼此留下的印記,愈是燥熱濕黏,愈是難捨難分。
直至天色漸暗,窗外熱風微挾寒意,桑沉草才在奉雲哀腿根落下最後一吻,笑道:「秀秀,方才我讓你兩回,才纏你一回,可得記清楚些,要不要找個簿子記上?」
仰躺著的人眼如濛霧,被親得略微一顫,張唇喘了良久,惱羞成怒道:「我不要。」
「不要什麼?」桑沉草故意問。
「不要簿子。」奉雲哀意欲冷臉,嗓子裡卻擠不出半點寒意,連調子都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