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還是沒有瞞過去,薛清安見慣了虛與委蛇,哪裡會發現不了她的異樣,見她還是不願說,心中更是著急,索性從懷裡掏出了個火摺子。
火焰一觸即燃,周遭瞬間明亮起來,方才的那點躲閃,如今也全都無所遁形。
「何秋月」,看著那從衣袖中露出的血跡斑斑的手,薛清安眼睛都要紅了,一把拉過手左右看著,聲音也帶了幾分嚴厲。
「你是不是傻,幸好周圍是土,若是石頭你這麼一抓,這手還要不要了?」
言罷他撕下一塊衣擺,扯了兩個布條小心地保住流血的手指,儘管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但何秋月還是禁不住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嘶,有點疼」,見他循聲抬頭,何秋月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這點小傷本想出去再說的,誰知道你非要看,還白白浪費了一個火摺子。」
一聽這話,薛清安壓下去的怒氣又沖了上來,包紮雖仍是溫柔,但卻甩給她一個凌厲的眼刀。
被剜了一眼的何秋月只得繼續賠笑,再開口便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但因著嗓音本就甜美,道歉的話聽起來倒更像是撒嬌。
「別生氣了,這次是我不該瞞你,我給你道歉。但我就是怕耽誤功夫,你說這荒山野嶺的,告訴你除了多一人擔心,也沒法醫治不是?」
她這一說軟話,薛清安那點被瞞的火也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將包好的手指捧在手心,輕輕吹了吹。
「還疼不疼了?」
何秋月這次實事求是地回答,「疼。」
見慣了她桀驁不馴的神采,這一突然溫柔乖順,薛清安還真是不適應,輕輕咳了兩聲。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著急」,薛清安從地上撿起火摺子,扶著何秋月在一旁坐下。
「你別以為破皮是小事,處理及時還好,要是不注意感了染,說不定還會要了人的命。」
跳躍的火光下,青年俊秀的側臉沒有表情,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我祖父當年便是不注意清理肩傷,流血發膿了還不醫治,最後才會藥石無救的。」
軍隊作戰,最忌諱的便是陣前換將,所以他的祖父才會拼著一身的傷,接連打了兩場戰役。
據父親所說,等軍隊得勝而歸時,祖父的一身銀甲都被染成了血紅,而身體也在此落下了病根,最後因傷病死於病榻。
故而他才會那麼著急,幼時祖父的猝然離世留下的印象過於深刻,以至於他格外懼怕感染的風險。
或者說,他不願意讓自己珍惜的人,再面臨無法控制的風險。
未來的路還很長,他不想再一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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