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我真知道錯了,這不是情況特殊嗎」,何秋月自知心虛,也低頭認著錯,正趕上薛夫人聞聲而出,忙回頭尋求幫助。
「娘,我下次肯定不敢了,您快幫我勸勸周叔!」
沒成想薛夫人也一反常態,和老周站到了同一陣營,非但沒來幫她,反而坐在一旁也跟著嗔怪起來。
「我覺著你周叔這次說的對,哪怕事出緊急也不能總是冒險,更何況對方是那樣的人物,這次讓你長點記性也好,省得日後吃虧追悔莫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著木門被拉開,馬祥那張憔悴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借著老周一晃神的功夫,何秋月迅速掙脫了被緊握的左手,飛一般地跑到門口,推著馬祥就往外走。
「娘,周叔,我和馬祥有些事要談,晚飯你們先吃,我回來熱一下就好!」
屋內兩人面面相覷,隨即又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的性子,一時半會真是很難改變,不過也好,這樣的性子才是她。
被推著走出幾步,馬祥有些疑惑地停住腳步,「莫非今天探查到了什麼線索?」
何秋月腳步不停,抬手指了指後院的瓷窯,「當然,不過人多眼雜,去那裡面再說。」
因著沒有燃火,瓷窯內雖然逼仄,但沒有那麼憋悶到難以忍受,不大的空間內,兩人也勉強能夠容身。
直到掩好磚門,反覆確認周邊沒有旁人後,何秋月才小心翼翼地從袖口去除那封密信,在馬祥面前展開。
而馬祥也用火摺子點燃了手邊的蠟燭,借著跳躍的火光,信上的字跡終於躍上眼帘。
不僅紙張只有
細細的一窄條,信上的內容也更為簡練,只有「親王 裴」這三個字。
馬祥用力揉了揉眼睛,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送都送了,就不能寫清楚點,這時候了還打什麼啞謎。」
一旁的何秋月也沒有回應,的確,這封冒死送來的信有些意味不明,這三個字橫看豎看都沒法組成一句有意義的話。
思來想去之際,何秋月回憶起了酒樓一層那幾個黑衣武士,若有所思地開了口。
「我記得送信的時候,樓下好像坐了四五個北疆人,其中一人沒看清,但感覺不出意外應該是完顏誠。」
這下馬祥更是不知所以,摸著下巴不住搖著頭,心想若是薛清安在就好了,至少他不用這麼殫精竭慮了,動腦真比動手難多了。
「那就更怪了。若這親王指的是北疆,那這裴又怎麼說,裴家從來都是我大周的脊樑啊,怎麼會跟北疆扯上關係?」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瞬間點亮了何秋月繁雜思緒的一角,一種莫名的預感在心中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