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見自己被騙,仇視的死死盯著那人,那眼神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將面前的一切燃燒殆盡。
「啊~」姬綾伸了個懶腰,開口幽幽道:「誰說無解的?」
皎潔的雙目緩緩睜開,她素手撐地,盈盈起身,唇角勾著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要殺我,能不能選個高級點的蠱?你這樣顯得我很弱啊。」
那人驀地轉頭,不可置信的問:「你,怎麼可能!」
姬綾倒是沒答她的話,蓮步輕移的走至半開的鐵門前,懶洋洋道:「多謝幫我開門哈。」
姬綾走出牢房,眼神暗暗撇了眼一旁牢房的陰暗處,後抬眸打量著眼前的人,她一身黑衣,其面帶黑紗,只露出眉眼部分,使人認不得是誰,但那小鹿般明亮的眼睛姬綾倒覺似曾相識。
她們好似見過。
姬綾道:「我們是不是從哪見過?」
黑衣人眉毛微蹙,清澈明亮的眼眸划過一絲慌亂,她眼珠轉了轉,將左手伸至腰部,猛的抽出一把軟刀,提腿用力向前刺去。
姬綾不以為然,笑看刺來的黑衣人,並未動作。
彈指間,一把長劍從側面申來,用力挑起軟刀,慕風一個轉身,長臂一拉,便順利摟住姬綾纖細的腰肢向身後護去。
姬綾唇角微勾,嫣然一笑,道:「少卿真是及時。」
慕風放開姬綾,未理會她的話,道:「她交給我,你且先去查看見月姑娘,我們還需她的口供。」
姬綾順著慕風的話,向一旁的獄中看去,只見剛還滿目仇恨瞪著黑衣人的見月現已暈了過去,她頓感不妙,急忙避著打鬥的二人跑了過去。
她先是拍了拍見月的臉,嘗試看看能不能將其喚醒,然而見月意識已然被椿蠱控制,她面頰緋紅,雙手胡亂扒著身上的衣裳,似乎很熱。
姬綾見狀,先是制住她亂動的雙手,而後將半退的衣衫拉上,緊接著又騰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脈搏,眸色一暗。
待到慕風將黑衣人制服,姬綾用力將見月抱起,嚮慕風走去,道:「把這個餵給她,先將她關起來,」說罷,姬綾指向黑衣人從袖中抖出個琉璃瓶,「見月姑娘情況很不好,我們必須儘快將她的意識喚回,不然椿蠱會逐漸吞噬她的意識,直至死亡。」
慕風點了點頭,垂眸看了眼見月的情況,餘光掃至姬綾瘦弱的嬌軀,伸出雙手道:「我來吧。」
姬綾沒回他的話,自顧自的向門口走去。
慕風愣了愣,急忙處理好黑衣人,大步跟上姬綾。
二人出了牢房,躲在暗處的大理寺眾卿便都出來了,姬綾見此眼神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景元身上,吩咐道:「景元,勞煩你帶領兄弟們尋些冰來,現在見月姑娘燙的厲害,我們需給其降溫,喚醒意識。」
景元點頭,而後招呼幾位兄弟前去殮房尋些冰來。
姬綾見身後的慕風跟上,轉頭道:「少卿可否為我尋個乾淨的屋子?」
慕風點了點了,眼眸再次掃過姬綾抱住見月的雙手,那纖細白皙的藕臂有些微微泛紅,他輕皺了皺眉,伸出手接過見月,朝著主院西廂房走去。
姬綾見狀,低頭瞧了瞧空了的雙手,又抬頭看著慕風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而後甩了甩手臂緩解酸澀,跟了上去。
——
待景元等人將冰取來,姬綾組織著送人將其震成小塊,裝進一浴桶中,而後又由人將見月抱來放入桶中。
「好了,勞煩大家了。」姬綾道,隨著便對大理寺各位鞠了一躬。
景元見此,道:「姑娘說的哪裡話,若不是你細心發現諸多細節,我們恐怕不知何時才能捉得兇手。」
說罷,景元目光帶著些許真摯與讚賞,微微低頭頷首道:「先前是景元將姑娘想得前面,對姑娘些許不敬,還請姑娘不要在意才好。」
姬綾笑著擺了擺手,「自然,各位回去休息吧,現下黑衣人已被少卿打暈,餵了藥,各位不必擔心,今夜留少卿與我再此守著見月姑娘便可。」
說罷,姬綾轉身搬了個凳子坐到見月身旁,不再理會眾人。
半柱香後。
姬綾見浴桶中冰塊化的所剩無幾,起身將一旁木桶中剩餘的冰盡數倒入浴桶之中,而後貼了貼見月的額頭見其沒有要醒的跡象,便趴在浴桶旁抬臂撐頭閉上雙目。
慕風則是一直坐在窗前的書案處批閱卷宗。
「咳,咳,咳咳....」
浴桶中傳來聲響,姬綾睜開雙目,抬眸看去,只見見月身子微微輕動,似要醒來。
慕風也被其動靜吸引,放下手中的卷宗,走了過來。
見月雙眸緩緩睜開,映入眼帘的便是姬綾關切的模樣,她虛弱道,「姬...姬綾姑娘...」
姬綾聞聲,趕忙伸出手來將見月扶了起來,囑咐道:「勞煩姑娘多撐一會,今夜十五,正是月圓之夜,也是椿蠱發作最難熬的一次,現下咱們並無子蠱,還請姑娘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