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元霜聽了這話有些怒了,玉面漲的通紅,抬腿欲追琉璃,卻被祁念安攔下,她抿了抿唇,雙手攥緊,低聲道:「我是不是很笨,什麼都不會,連聖女的救命之恩都還不了、、」
祁念安柔聲安撫道:「好了,琉璃刀子嘴豆腐心,來我教你捉河蟹罷,聖女曾說她打小愛吃這個,等她醒了,你給她做碗蟹黃粥補補身體罷。」
慕元霜:「我麼?」
「你..莫不是不會?」
慕元霜撓頭笑了笑,「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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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先去藥房配了藥,而後將剛煎好的藥盛到一琉璃碗中,連同外敷的藥物一同放至藥盤中。
她眸子垂了垂,餘光掃過一旁桌上的蜜餞,玉手在空停留半刻,還是將蜜餞拿起才轉身向姬綾房中走去。
這幾日她一直如此,一直在等姬綾醒來。
姬綾怕苦,喜甜食,這是聖姑告知她的。
其實琉璃對姬綾並不了解。
她只知曉姬綾蠱術了得,是苗疆盡百年的天才聖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曾想過與姬綾搭話,但姬綾每次都是冷冷看她一眼,並不言語。
姬綾似乎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對苗寨內人,甚至對臣民也是如此,琉璃從未見過姬綾笑,兩人幾年光景的對話也只有寥寥幾句。
以至於琉璃打心裡不是很臣服這位聖女。
但沒辦法,自己聖女考核落了第二,只能伏低做小。
琉璃挑開珠簾,拉開美人榻前的紗帳,映入眼帘的便是姬綾略微有些慘白的臉,她雙眸緊閉,就靜靜的躺在榻上,若不是胸前略微有些起伏,倒真像具屍體一般。
琉璃放下手中的端盤,撩開姬綾左肩處的衣衫,將藥物換下後用手帕仔細擦拭,而後又將新煎好的藥敷好,再為姬綾把了脈,見脈象平穩才放下一口氣。
按照脈象,姬綾體內同生蠱比以往強大不少,自愈能力自然更強,不過為何還未醒來?
琉璃蹙了蹙柳眉,低眼看向姬綾,她身上不少傷痕都結了痂,雖然從山坡摔下但那路低矮,並不陡峭,頂多就摔的淤青,並不會有太實質性的傷痕,而姬綾昏倒,也是因著失血過多,再加上山坡摔下時震到了頭。
琉璃撇撇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自覺低語道:「真是個討人厭的家伙,怎麼還不醒?大家伙都等你一人,還叫中了蠱的聖姑如此擔心,好意思麼?
偷跑出去拖一身傷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外幹了什麼壞事。」
琉璃坐在窗前嘟著嘴,抬頭望著窗外,完全沒注意姬綾眉頭輕微的動了動。
姬綾只覺得自己渾身痛的厲害,好似烈火燒遍了四肢百骸一般的痛,深入骨髓。
耳邊傳來幾聲呢喃,她玉手緊了緊,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墜入深海,無法呼吸,整個身軀僵硬無比,無法向海面游去,只能墜入無盡深淵,漸漸被深淵吞噬。
驟地,海面射下一縷殘陽,一具人影倒映海面,她用盡全身力氣想去捉住那人,卻被深海的海藻纏住了手腳,怎麼也掙脫不開。
姬綾額間漸漸滲出細密的汗,她雙手用力向上伸去。
猛的,姬綾突然睜開雙眼,左手也順勢握住了琉璃的肩膀,琉璃猝然一驚,轉頭便對上了姬綾的紅眸。
「琉璃!」姬綾隱去紅眸,詫異道:「你怎麼在此?慕元霜怎樣?我記得我們二人摔下懸崖、、」
「她無事。」琉璃摸摸鼻子,打斷姬綾的話,起身行了一禮,問:「聖女殿下此番可是遇到什麼險事?」
姬綾閉了閉眼,半晌後開口道:「宣姚聖姑可還好?」
「聖姑一切安好,雖中了蠱,但體內同生蠱尚可保性命無憂,只是身子愈來愈羸弱,恐怕、、」琉璃抬眸探了一眼姬綾,輕聲提醒道:「只怕同生蠱撐不得多久時日,聖女還需儘快挑起重擔,莫要寒了聖姑的心,也莫要使苗疆臣民寒心。」
「嗯,此番我有些收穫,正要前去同聖姑商討。」姬綾看了一眼琉璃,輕聲道。
琉璃見此,抬手指向床櫃前的藥盤,道:「聖女這是等下要服用的藥物,方才琉璃見你昏迷,藥湯又熱,琉璃不敢餵給聖女,本想等藥湯涼了再、、」
姬綾擺擺手,「知曉了,你下去吧,記得通報聖姑一聲,等會我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