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把她拉走,讓她別再搭理,轉頭給管理致電說明情況,因為沒有具體的狙擊對象,只能控制一定範圍里的討論力度。
這件事情也很快被宋長恆看見,這兩天宋長恆不在學校,他跟了個課題組,拉了家裡關係搞項目實戰,在外邊跑。
梁穗接到他的電話是在翌日趨近中午的下課後。
事情主要起源於他,討論里少不了帶上他的名字,只是事關陳既白,他這邊處理起來也很吃力。畢竟聚會上那一拳百口莫辯。
主要還是本該毫不相干的梁穗。
「對不起啊穗穗,」宋長恆在電話里愧疚:「沒想到這件事會把你牽扯進來。」
「要是昨天把你帶上就好了,沒準你能拉住我。」他蔫不唧地悶聲。
梁穗說不上來的心情複雜,停頓著沒表態。
「不過穗穗,那束花……」他遲疑地提起,然後語速飛快:「如果你只是跑腿,不如把花店公開好了,這樣難道不會更有信服力嗎?」
梁穗屏息,可能花了幾秒理解對方只是擔心自己出事,深呼吸說:「難道我的話沒有信服力嗎?訂單沒有信服力嗎?」
在反駁的語境裡,聽上去口氣不好,到這個情況,兩人已經沒有閒空談情說愛。
宋長恆也被消耗些耐性,試圖喻之以理:「我只是替你考慮,有可能的事為什麼不試試呢?你非要讓大家都誤會你跟陳既白有關係嗎?」
「可我哪有試錯成本?」梁穗就近找了面牆體靠著,瘦弱的肩膀歪斜,仿佛已經力困筋乏,她說:「這些人就是本著看熱鬧的心圍過來,事情殃及我一個人已經夠了,如果有人找到線下去,有人把矛頭對準我姐姐呢?」
其實說白了,這群人並不在乎所謂根本,什麼更有討論度他們就更願意捧起什麼。
通話至此有十餘秒空白,梁穗愁眉鎖眼,總算聽到他退了一步說:「這事兒我再托人處理,你在學校照顧好自己。」
梁穗沒再說什麼,畢竟兩人多少都受到情緒影響。
唯一的順意在幾天以後的周六,梁穗收到了上一份家教月結的尾款,安下一份心的同時,去往迎接下一份兼職的面試路。
導航標註的東苑八號所處那一塊有名的富人區,緊挨CDB中心,之前來會所就路過一趟別墅園區,但只在外圍,沒想到裡頭是別有洞天的繞,蒼鬱隱僻,浮嵐暖翠,活似一處天然形成的山莊,找到地方已經快過了約定時間。
對著別墅庭外的入戶門臉,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摁響門鈴。
解鎖電子屏上出現另一道面孔,梁穗短暫鬆了口氣,面帶微笑和開門的管家打了招呼。
對方知道她此行目的,只確認了身份,沒有多問就將她帶入正廳。
這是座老宅子,保留了中世紀的歐洲莊園風格,紅磚砌道,尖頂主樓,百卉含英擁簇,內里是古樸低奢,像摻著中式風的洋房。
梁穗收了參觀心理,帆布包里找出前一晚列印整理成冊的簡歷,廳里格外安靜,連整棟別墅都沒有多餘的人,她對著鵝黃花色地毯吸了口涼氣。
隱約聽見腳步動靜時,她還沒落座,循聲看向身後由兩段弧形組成通往上層的雙分式樓梯,兩道高大身影自一側顯露。
梁穗倏然站得僵直,視線追逐走在較前的男人,太有辨識度的挺立五官,一眼就認出。
挺括身段撐著休閒舒適的家居服,額發有幾綹挑起,卻顯慵懶,一手捻杯,眼盯著手機劃看,是過了幾秒,他站定到樓梯中央銜接處的平台,明銳卻冷寂的視線才斜落向這邊。
旁側的辛弛跟在他之後,見他不動,繞其身前,嘴裡尚在喋喋不已:「……我知道你明年要出國,但爛攤子你得收拾吧,那些VC都他媽看人下菜碟,你一走,整個團隊都得在人心裡頭降級。再不濟,你好人做到底,找你爹給個人脈引薦,讓我帶我的co-founder青雲直上——」
在順著他的角度側目時,辛弛看到了梁穗。
「小白花?」
「……」
廳里三人上下相視無言。
梁穗不自然地先開了口:「你們好,我是……來面試家教的。」
辛弛懵頭轉向去看陳既白。
後者姿態不減松閒,投向女生的目光卻直白坦然,從容不迫收揣起手機,似笑非笑時眼底細光被頂頭壁燈映得極亮。
「你遲到了五分鐘。」
嚴格來講並沒有,算上樑穗在門口給自己心理輔導的時間的話。
這種情形下的面見讓人極度彆扭,梁穗攥緊了手裡的簡歷紙頁,禮貌地道歉:「抱歉。」
陳既白沒說什麼,平靜走下來。辛弛大概看懂什麼意思了,剛才叭叭一團全拋腦後,緊隨其後:「這就是你給小九方找的家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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