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是課堂上一閃而過的虛幻,她幾乎可以確定,譚怡是有些察覺她與陳既白的異樣。
如果她一直都是這樣,以窺察的方式盯著的話。
但她卻沒有開口,沒有像以往作風地嗆梁穗臉上來,極淡地掃視而過,這就走了。
踩著昂貴的皮鞋和流蘇長裙,走得輕盈無所謂。
獨留梁穗久久而困惑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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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課這事,確實得追溯到兩周之前了。
這個專題課的老師帶過陳既白,頂優秀一學生,三年修完本科學業直升本校碩士,又一舉拿下聯培名額,除開富家背景,也是個不可多得的高世之才。
沒少有老師希望他輔助教學啊,但人自己都忙不過頭,沒成想代課請求還是他親自找上來要的。
那會兒那老師出差通知才下來,正合計著下周調課,他橫插一腳,還正兒八經走了綜合評估和相關流程保障教學質量。
後面還是兩個人合力整理的備課資源,那一天的課時陳既白都給他補了,課堂上攝像頭無死角監督,課後還要寫一份教學報告,安他身上純屬吃力不討好。
但就為其中那麼一節,打著彎兒往自己身上扛擔子。
辛弛都是當天才知道他這不按套路出牌的神經,他在會議室到處找人的時候,哥們回他在上課,一節趕完還有下一節,就中午吃頓飯的空。
這邊一完事兒,辛弛馬不停蹄就去問他了:「你真的別吃太撐了,就為搶個人?別人家的就這麼稀罕?」
陳既白聽了好似無動於衷,開車帶他去大學城找飯吃。
他越不回應,辛弛就越是好奇,打小長大還真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
男人嘛,看上哪個漂亮姑娘在所難免,但能做到什麼地步,能出乎預料幾次才是關鍵。辛弛這才發覺,他遠遠低估了自己哥們的認真程度。他是連合作談商都懶得奉承兩句沒用話的人。
心理替人嘖一聲,他那好妹妹又該傷心了。
可惜了,他劃著名導航地址,對陳既白說一會兒到哪兒停一下:「把我妹接上。」
陳既白這會兒就給聽了,冷冷看他。
辛弛沒趣地嘖他一聲:「就他媽吃個飯你真當我是她媒人?」
就沒說什麼,車繼續開。
但辛弛是真想再探探他哥們,路上不停嘴:「我看梁穗那姑娘也是個有原則的,你哪兒不比他宋長恆出挑?換誰都得移情別戀一下子吧?值當你整那麼費勁?」
「而且這算什麼招?你給她開高薪人都不高看你,」說著失笑,嗤聲:「准沒用。」
窗搖下,車速減慢,陳既白對著風點支煙,砂輪火機呲地擦響,細霧飄渺,濃烈的菸草晃進眼裡,他無聲地像是在思考這段話,最後只是扯唇笑了笑:「她那麼可愛,就想逗逗,沒指望用這招綁死她。」
一支煙蓄著風,極快燃盡,車窗關上後,人聲就更真切清晰了。
「你是從哪開始看上她的?」辛弛突發奇想問這個。
但陳既白對這個問題沒有太大的興趣回答,肘撐在窗沿,指骨漫不經心抵著頰。
從哪兒……還真不好說。
「不能是籃球場那兒第一回見就有意思了吧?」辛弛調笑。
再觀察陳既白的輕微變化有幾分凝滯的神情。
過了良久,他才輕描淡寫說:「那不是我第一回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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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恆早上就回了學校,在西門那兒等著接上樑穗,直奔了大學城一家以浪漫著稱的西餐廳。
二樓面窗就坐,有些天不見,都慣例說說彼此近況,上一次視頻電話,宋長恆說自己跟家裡長姐在外地跑,梁穗說自己在準備隔天的家教,當時他倒沒說什麼,見面了才又提起。
「那你現在每周六末都得去?得持續多久啊?」他在盤中給她切好幾塊鵝肝牛排,語氣隨心聽不出不爽。
但梁穗自詡是了解他的,在他切好的盤裡插起一塊餵進他嘴裡,好聲說:「一個月,我幹完就走。而且一個半小時,離這也近。」
宋長恆順著握住她抬起的腕,輕細地摩挲,眼神溫柔卻不乏失意:「今天也得去?什麼時候?」
梁穗看手機鎖屏:「還早。」
「那到時候我送你吧。」
咀嚼不自覺放慢,梁穗神態遲緩。
宋長恆抬眼就注意到,「怎麼了?」
「沒……」梁穗僵硬地笑笑,「我自己去就行,也不遠,你現在不是忙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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